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和遼北鎮處在同一條經線上的淮西市,同樣進入了各種植物生機勃發的階段,只是連綿的陰雨讓人有些不勝其煩。
位於西城的一棟別墅前,一箇中年男人頂著風雨立於門口,再一次按響了門鈴,這已經是第六次按動門鈴了,裡邊的主人終於受不住了,接通了對講器,沖沖地叫:“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就你那點道行也配讓老子給你造金針?省省吧!”
中年男人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神情,但依舊執著道:“丁先生,我知道我這點水平入不了您的法眼,但提起家父,您一定知道,他就是胡……”
“老子不認識什麼姓胡的!”
那邊連話都不聽完,便開始咆哮起來,“趕緊滾!再不走老子報警了!”
這明顯是在賭氣了,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顯然是無法繼續下去了,中年男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丁先生,那我明天再來。”
說完,滿是失望地轉身離開,剛從小區出來,忽然聽見有人說話:“請問,您是胡中庭先生吧?”
胡中庭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長相極為漂亮的女孩,正撐著傘微笑著打招呼,他搜遍了全部記憶,也想不出在哪兒見過這女孩,便有些詫異道:“你認識我?”
“我叫吳瀟,和先生是第一次見面。”
女孩主動伸出手,“我們是特意來拜訪您的。”
胡中庭一臉莫名地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我們?特意?”
吳瀟笑著道:“為了見胡先生,我們先是去了您的老家曲陽,聽說您來了淮西,我們這才趕了過來。”
“胡先生要是不介意,請移步說話。”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在前面的鴻慶樓擺了一桌宴席,還請胡先生務必賞光。”
這番話說得極是客氣,換了一般人很難招架得住,但胡中庭是謙謙君子,他擺了擺手道:“吳小姐客氣了,飯就不吃了,你們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雖然被婉拒了,但吳瀟並不氣餒,依舊微笑著道:“我妹妹患有一種奇怪的腿病,想請胡先生給看看。”
胡中庭一聽看病兩個字,臉色頓時一變,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現在已經沒有了行醫資格,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說完,便轉身要走,身後卻是傳來吳瀟的聲音,“我那朋友說了,如果胡先生肯給我妹妹看腿病,他可以去找丁三泉,無論您想要任何東西,他都能要來。”
“什麼?”
胡中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吳小姐,您的那位朋友貴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吳瀟又一次做出了請的手勢,胡中庭這次沒有再堅持,跟著吳瀟一路向前。
果真如吳瀟所說,走了沒多遠,便到了鴻慶樓,胡中庭光是看了看那飯店的豪華程度,便有些咋舌,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道:“這裡應該很貴吧。”
儘管他的聲音很低,但還是被吳瀟聽到了,“沒關係,我那朋友說了,胡先生肯來,那就是天大的榮幸,花再多的錢也值。”
吳瀟越是這麼說,胡中庭反倒越是不好意思,他一臉誠懇道:“吳小姐,您和您那位朋友已經給足了面子,我胡中庭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儘管我真的很需要丁老先生幫我做一套金針,但還是要先把話說清楚才好。”
“我可以跟您去看一下您妹妹的腿病,但也只能是提供一些建議,不能親自動手,你們要是能同意,我就去看看,如果覺得不行,那我寧可不要丁先生幫我做金針。”
品性見醫德,這個年代,像胡中庭這樣能夠堅守底線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吳瀟心裡忍不住有些感動,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就按胡先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