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田裡。
那個陳天像個四腳的王八在泥坑中撲騰掙扎。
只可憐清脆的秧苗被壓塌了大塊。
許是這一巴掌過於誇張,其餘那些個小年輕愣戳戳的立在那,呆若木雞。
“操你媽的!”
“你們他媽都是死人麼!”
“幹他吖!”
直到那個滿身淤泥的陳天咒罵怒吼,他們才如夢初醒。
你看我我看你,始終無人敢上前。
終歸是有人認出了曹斌。
“姐夫?他是周兮檸的男朋友!”
“你認識?”
“上次遠遠的瞥過一眼,人太多沒看見正臉,但周星宇叫他姐夫肯定是他!”
“刁德一(前任村支書)就是被他幹掉的!後來我聽我娭毑說那天來了好多警察,那個警察頭子對他客客氣氣,不是我們能惹的人。”
“這麼重要的事你他媽不早說?”
“誰記得這麼多!我怎麼知道周星宇這軟蛋有這麼牛的後臺還這麼廢物!”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幹不幹他?”
“幹你媽啊!你也想被警察抓走?”
“怕個鳥!老子還沒成年,現在弄死他都不用坐牢!”
“蠢貨!滿十六就要負刑事責任了,你想被關一輩子?”
“……”
“再說!天哥那麼壯剛才都被一巴掌扇飛這老遠,你他媽瘦的跟小雞仔一樣到底誰弄死誰?”
他們並不是什麼都不懂。
有些渣滓,天生就是壞種。
自以為交談很隱秘的私房話,被曹斌一覽無餘盡收耳底。
他的目光變得冰冷深邃。
“你們他媽聾了?上啊!弄他!”
陳天朝岸上走,滿身水,兩腳泥,哐呲哐呲憤怒邁大步,像只站起來的甲魚。
“天哥,時候不早了,我媽喊我回家睡覺!”
“抱歉天哥,我媽讓我明天早起割豬草,先撤了~”
烏合之眾,四散奔逃,唯恐落後。
曹斌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隨手抓了把軟泥。
噸噸噸噸~
荷田裡頓時傳來四道相同的落水聲。
武道至尊,彈無虛發。
若不是有意控制好力道。
即便是這田間的軟泥也足以要他們狗命。
河田泥軟水不深,沒多久,爬上來四隻狼狽的‘大甲魚’。
曹斌淡淡開口:“過來~!”
沒一個趕跑。
四個人蔫了吧唧老老實實走到曹斌面前一直排好。
這一幕,直接給周星宇看傻了。
還能這樣?
姐夫也太牛了吧。
在他的認知裡。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人再厲害,對付這些不要臉的混混應該也沒辦法。
所以他一直不敢告訴家裡自己被欺負。
沒想到……
不遠處。
原本還想狠狠修理的曹斌的陳天臉已發白。
回想起自己被扇飛的經歷,再經過剛才親眼所見彈無虛發的恐怖,後知後覺他繃著臉緩緩後退。
步子很慢。
腳步很輕。
生怕踩出一點水聲。
那猥瑣的模樣,直立瑟縮的人形泥甲魚活了。
這一切怎麼可能逃過曹斌的眼睛。
“你們幾個,去把他弄過來!”
“……”
啪啪啪啪!
抬手便是四巴掌,穩準狠,乾脆利落雨露均霑。
月夜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