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已經做好了見鍾躍民的心理思想準備,可是見到他時,還是被他那變化大的外貌嚇了一跳。
原本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鐘躍民,現在就像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那麼蒼老,鬍子拉碴的,腰也彎了,整個人顯得畏畏縮縮的,眼神不停的躲閃。
這副模樣和楊軍印象中大相徑庭,原先那種意氣風發、飛揚跋扈的鐘躍民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膽小如鼠如履薄冰的鐘躍民。
“軍子哥。”
鍾躍民站在那兒,雙手下垂,呈一副標兵的模樣,態度恭敬,聲音裡夾雜著些許的恐懼。
楊軍怔松的看著他。
過了半晌。
楊軍起身,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他幾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躍民,出來了。”
然後拉著他的手道:“放鬆點,別那麼緊張。”
“軍子哥,我……我不緊張。”
鍾躍民說著不緊張,可是緊張的要死。
尤其是楊軍身上這麼多年養成的威壓更是壓的他喘不過過氣來。
“坐,別拘束。”
楊軍重新坐回藤椅,並且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鍾躍民聞言,拘束的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腰板挺的筆直,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學生那樣一動不動,這模樣,和裡面的沒什麼區別。
楊軍見狀,暗中搖頭。
他也不再去讓他放鬆,他也知道,剛從裡面出來的人都是這樣,恐怕幾年後才能消除影響,有的甚至一輩子都忘不了。
楊軍猜想,這傢伙在裡面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要不然也會變成這副模樣。
“軍子哥……不,大領導,我這次來就是希望能在您手底下找點事做。”
鍾躍民拘束道:“您也知道的,我剛出來,身無一技之長,家裡人……又不待見我,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就只能來投奔你了。”
楊軍聞言,擺了擺手,道:“工作的事好說,回頭我給你安排就是。”
“謝謝……大領導。”
鍾躍民一聽,滿臉都是激動之色,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的,整個人坐在那兒侷促不安。
“行了,別一口一個大領導的,還跟以前一樣,叫我軍子哥。”楊軍道。
“不敢,不敢。”鍾躍民連連道。
“隨便你吧。”
楊軍見狀,也不勉強,他知道鍾躍民這種情況最少得大半年才能緩過來。
楊軍感嘆,要是他弟弟楊槐能像鍾躍民這樣就好了,楊槐也算是二進宮了,可是身上完全沒有那種敬畏感,恐怕這要歸功於自己,要不是楊軍打招呼,楊槐在裡面的日子也不能過的這麼舒心。
看樣子,楊軍覺得有必要再次打招呼了。
“現在有住的地方嗎?”楊軍問道。
“還沒,我……我現在住在火車站,有時候住在公園和橋洞下……反正居無定所,有個睡覺的地方就行。”
楊軍聞言,唏噓不已,重新再次打量他。
鍾躍民雖然穿了一身算是乾淨的衣裳,但是依舊看得出來上面的泥汙和褶皺,看樣子這身衣服應該是他最體面的衣服了。
楊軍感嘆不已,沒想到鐘山嶽也是真夠狠的,對自己的親兒子竟然不管不問,這要是換做他,肯定無法坐視不管。
“你小子……算了。”
楊軍本想教訓他兩句的,但是看到他那畏手畏腳的模樣,也就不忍心出口。
“招財,去拿一萬塊錢過來。”楊軍衝孫招財道。
不一會兒,孫招財拿來一萬塊錢。
楊軍沒過手,示意他直接給鍾躍民。
“錢不多,你先拿著去洗個澡,再賣身衣服,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