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伯他們之間的友情是經過生死考驗的。
別看他們在這裡爭的脖子粗臉紅的,可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們這幫老傢伙平日裡老是繃著臉不苟言笑,但只要他們聚在一起,各種玩笑隨便開,甚至有的人把對方几十年前的糗事說出來調節氣氛。
他們非但不生氣,甚至非常喜歡這種難得片刻間的放鬆。
大家見郭伯伯認輸了,於是一擁而上,直接把車子裡的酒瓜分了。
一幫老傢伙,也不注重形象,直接當場開啟酒罈上的封口,毫無形象的當場痛飲。
“牛嚼牡丹啊。”
看著這幫老傢伙不懂得欣賞美酒,郭草地痛心疾首的在一旁乾著急。
難得的一次聚集這麼多的老傢伙,楊軍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留下來吃飯。
郭草地把一幫老頭子帶進書房,似乎商量著什麼事。
楊軍看了看,沒有跟進去。
雖然他現在是廠長了,不管從職位上還是地位上,都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是在這幫老前輩面前,他覺得自己非常渺小。
他作為軋鋼廠的廠長,頂天了,管的也就是軋鋼廠那一畝三分地的事,而老前輩們所談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廠長能摻和的。
所以,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於是,他來到廚房幫郭伯母做飯。
郭伯母見他們去書房談事去了,就知道待會兒他們一定會留下吃飯,所以,她把家裡能用得上的食材都搬了出來。
幸好,家裡有前段時間楊軍送來的金華火腿和滷野豬肉,再加上家裡的一些食材,也能整一桌像樣的酒席。
楊軍找來面盆,往裡面挖了足足五斤的麵粉,倒了半碗熱水,然後再去水龍頭那裡接了點涼水,用溫開水和麵。
郭伯母在處理火腿,她手裡拿著一把刀,把火腿外面那一層長了毛的皮削掉,然後裡面露出一層紅彤彤的肉。
楊軍見狀,湊過去一看,火腿新鮮如初。
“天氣這麼熱,我還擔心壞了呢。”
雖然火腿是被燻出來的,但是也有嚴格的儲存條件,要知道,這麼熱的天氣是很難儲存新鮮的。
“壞不了,你看見外面這層長了毛的皮嗎?要是沒了這層,說不定還真壞了呢。”
楊軍用手摸了一下那層長毛了的東西,軟綿綿的,但是又黏糊糊的,摸著挺膈應人的,至於裡面那層鮮肉,手指捅上去還有彈性,就好像鮮肉一般。
“還真是,外面看著像壞了一樣,沒想到裡面卻是好的。”
郭伯母把火腿拿到菜板那邊去處理,並且囑咐道,
“千萬別碰這層發黴的毛毛,上邊都是細菌,碰到身上夠你癢癢一天的了。”
楊軍聞言,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
楊軍一邊揉麵,一邊和郭伯母聊天。
“天明被我調去後廚的事,您知道了嗎?”
郭天明被調到後廚刷碗的事,他之前跟大領導打過招呼了,但是,他怕大領導沒跟郭伯母提起。
女人天生就小心眼,尤其是作為母親的女人。
楊軍怕她責怪自己,所以就提了出來。
“聽說了,你做得對,那小子要是再不管管,真的就成街溜子了。”
一提到郭天明,郭伯母就嘆氣。
自己的孩子什麼德行,當家長的還能不瞭解嗎?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成績那就不用提了,不比楊老四強哪去,整天和同學逃課打架,要麼就是調戲女同學,反正就屬於那種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三天兩頭的被老師請家長的那種人。
郭伯父他們根本就沒時間管他,要不然也不會送到軋鋼廠讓楊軍管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