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門口貼著門縫,甚至和南榮元奚不經意掃過來的視線相撞的溫蓉蓉:……
她哥直接叫她出去問不就得了,這是鬧哪出?
南榮元奚是修煉之人,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她就跪在這裡啊……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
尤其是在溫正玉不知道去哪裡繞了一圈,然後從天羅正殿的後殿後門把溫蓉蓉拉走的時候,溫蓉蓉更是懵。
大殿之中只剩下柯靈雁同南榮元奚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
而溫蓉蓉被溫正玉給拉到了偏殿,按下偏殿阻隔窺聽的禁制,溫正玉這才轉身問溫蓉蓉,「讓你鬧,現在南榮慎他哥來下聘了,你到底要如何收場?你可曾自己想過後果嗎?」
溫正玉說,「我先前縱著你寵著你,由著你在外頭胡來,是覺得你在家中待不了幾年,沒必要束著性子。待來日嫁與旁人,好性子未必能過得好,量著你就算惹了禍事,也有家裡給你撐著。」
溫正玉眉目之間書卷氣很濃,他本身是個讀死書死讀書的書呆子,他不喜歡舞刀弄槍,只喜歡臨風窗下,與好友吟詩作對煮酒烹茶。
但因為虛羅門宗主溫景明戰死,虛羅門一夕之間四面楚歌,家中靈礦遭人覬覦,他又無法像溫澤陽那般修煉,必須為了虛羅門和家人遊走在權勢和貴族中間,這才練就了一身他本來最最厭惡的油滑本事。
總要在做什麼事情前三思再三思,總要去反覆揣度他人心思,總要做事留上三分,到如今還未弱冠,卻覺得自己心神已經滄桑如老者。
他難得露出些惱怒情緒,對溫蓉蓉說,「我總覺得你吃了虧就會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前些日子覺得你落了一遭水,於男女情事上吃了虧,性子變了,便是長大了,懂得了收斂,」
溫正玉說,「可你倒好,倒是不去街上胡混到處惹小事了。」
「現如今專門捅這等自己把自己一生好姻緣都斷送的大簍子,大哥不在家,現在德明宗找上門,聘禮擺得滿街都是,你說說,我要如何為你收場?」
溫正玉半點不疾言厲色,縱使惱怒音調都是和緩輕柔,但是溫蓉蓉被他數落得夾緊屁股,小腿肚子也有點想轉筋。
南榮元奚來下聘這件事,溫蓉蓉是打死沒有想到的。
南榮慎突然改口答應她就很詭異,她甚至斷定這件事就是南榮元奚在搞鬼!
溫蓉蓉捏了捏自己的手,縮著脖子說,「不能拒絕嗎……」
「拒絕?」
溫正玉忍不住抬手戳了下溫蓉蓉的腦門,「你這腦子裡都裝著一些什麼東西?你當眾誓心,又逼了南榮二公子對你誓心立下若有外心五雷轟頂這等重誓,現如今整個壇渭國,誰人不知道你與南榮慎那個殺神有名有實。」
溫正玉掰開了揉碎了對溫蓉蓉解釋,「你先前去軍營找他,你們之間無論傳出什麼樣的謠言,那都無礙。」
「你是虛羅門大小姐,你和男子有些謠傳又怎樣,你便是真的耐不住寂寞,同他有了幾夜歡好,或者在後院養了男侍,我都能在你成婚之前給你擺平,」
溫正玉說,「可你當眾誓心,立下那等重誓,還逼得南榮慎對你有了回應,這件事便不再是謠傳。」
「南榮慎是什麼人?他滿身軍功同大哥一樣厚重,受百姓愛戴,連皇帝見了說話都要客客氣氣。」
「且殺神之名你以為只是傳言而已嗎?他只要不死,他親口說了要你,這壇渭國誰還敢娶你?」
溫蓉蓉本來挺緊張的,但是溫正玉這麼說的話,她就有點想拍手叫好了。
南榮慎會死的。
而且她的重點有點歪……什麼叫她和南榮慎睡了也能擺平,後宅養男侍也成?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