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樂了,“這事問我就行了,總看顧承禮幹什麼?是不是覺得他大小也是個軍官,礙於面子不好把你們拒之門外。你要這麼想可就錯了。在我們家小事他聽我的,大事我聽他的。”
凌國強瞧著顧承禮依然沒有開口的打算,心裡有些沒譜,他這個舅子高高大大的,不可能是怕老婆的孬種吧。
“三嫂是說我們過來是小事?”凌國強看著顧承禮問。
沈如意簡直想給他一巴掌,把他的臉扭過來,“當然。家裡家外親朋好友這些事都屬於小事。像接見領導,出去開會,參與國家政策討論,這些是大事。哦,我忘了,你不懂,怪我怪我一開始沒說,現在知道了吧?”
凌國強頓時憋得說不出話來。
沈如意:“既然知道,就回去吧。”
“回去?”凌國強驚呼,“我們剛來。”
沈如意點頭:“正是你們來了,我才這麼說。你們要是還沒來,我就寫信告訴你們別來了。”
凌國強張了張口,不敢相信還有這麼不講究的知識分子,“三嫂,這要是三哥的戰友問起來,或者你們左右鄰居提起,你們不好解釋吧?”
“不用解釋,也沒人敢問。”沈如意道:“誰問下次你們過來,我就讓你們上誰家去。”
凌國強張口結舌,這,這還是大家小姐嗎?農村潑婦也不過如此。
“三哥,你們家平時就這麼待客啊?”凌國強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承禮。
顧承禮:“是不是沒想到?我雖然是軍人,但首先是個人,既然是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現在知道了,以後就別再來了。”
凌國強看了看顧承禮,又看看沈如意,隨即扯一把顧絨花。
顧絨花:“我跟你說他們冷心冷肺,連咱娘都不想認,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你們領導要是知道了,”凌國強不死心的說:“恐怕會對三哥很失望吧?”
都這麼說還不死心,沈如意眼底閃過些許意外,這男人所圖不小啊。
沈如意:“我們領導知道你們是誰嗎?”
凌國強的臉色一怔,顯然沒料到沈如意會這麼說。
沈如意又說:“我看到報紙上發文,國家已經在考慮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全國推行。你和顧絨花有手有腳,回頭承包幾畝地,日子也能過得不錯,何必指望別人。”
凌國強的小心思被人戳破,頓時有些懊惱,“三嫂的話我記下了。我和絨花這次過來是覺得咱們既然是一家人,不能以後走在路上迎頭碰見都不認識,所以就來認認門,沒別的意思。”
“我說別的了嗎?”沈如意挑眉,這男人夠能忍的,“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不是一家人、顧承禮雖然姓顧,但是我沈家養大的,跟錢綠柳關係不大,跟顧絨花更沒多少親情。”
顧絨花不禁說:“聽見了吧?現在信了吧。”
凌國強信,可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這麼大虧,大熱天來了,一分錢的東西沒弄到,還花了不是少錢,就這麼回去他不甘心。
凌國強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絨花,不能這麼說,三哥只是一時沒轉過彎,我們跟他解釋清楚就好了。”
沈如意聞言轉向顧承禮,“聽見沒?這是說你跟我學壞了。顧承禮,不打算說兩句?”
顧承禮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你跟他說這麼多幹麼?大哥上個月才給咱們來一封信,要是覺得該讓他來認認門,怎麼可能在信裡隻字不提。”看向凌國強,“大哥不知道你們過來,你們也沒跟大哥說過吧?”
凌國強的臉色驟變,轉向顧絨花,你大哥還給他寫過信?
顧絨花點頭:“娘讓他回來參加咱們的婚禮的那封信,就是以大哥的名義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