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還未搞清楚周圍情況,以至於恨不得弄死那母女二人,也沒敢出手。
沈如意眨了眨眼睛,確定眼前的人跟記憶中的顧承禮一樣,“你是來,接我們的?”
顧承禮驚的身體顫抖一下,對上沈如意滿是好奇的眼神,陡然冷靜下來,“是的。”撿起箱子,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兩個孩子像受驚的鳥兒,慌忙躲到沈如意身後。
顧承禮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極為複雜。
沈如意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什麼,一來顧承禮並不是故意常年不歸家,二來她有了原主的記憶,知道原主多麼疼孩子,孩子以她為天,她不想因此責怪孩子,索性把洗衣桶遞過去,“今天走還是明天走?”
顧承禮不假思索道:“現在就走。”
“現在?”沈如意吃驚。
顧承禮的娘和妹妹還在上工,現在就走的意思是都不告訴他娘和他妹妹一聲?難道顧承禮知道些什麼。
沈如意為了確定這一點,故意問,“不等娘回來?”
“娘?”顧承禮的嘴角露出一絲嘲弄。
她算什麼娘。
前世他的妻子會在明天死去,而他那個娘七天後才拍電報告訴他。等他回來,人都埋了,名曰身體腐爛的厲害,無法再等。基於對親孃的信任,他絲毫沒懷疑,還把孩子交給他娘照顧。
一年後孩子哭著要跟他回去,他把孩子帶到部隊,又沒時間照顧,就在別人的介紹下,給孩子找了個後孃。
然而,直到多年後次子犧牲,長子在次子的葬禮上刺死後娘和妹妹,幼子罵他不配為人父,顧承禮才知道他眼盲心瞎,錯的多麼離譜。
他以為繼妻對孩子很好,其實只是衣食無憂。鄰居就不止一次看到,那女人趁他不在家,精神上虐待幾個孩子。
三伏天在太陽下罰站都是小事,她經常讓長子趴在地上,給她的女兒當馬騎。他誤以為長子和次子學習不好,高中一畢業就去當兵,實則兩個孩子在他認為的和和美美的家中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把次子的骨灰送去老家,老家人忍不住感慨,以為他把孩子接走會好點。他才知道他的妻子並非得急症,而是跟他娘和妹妹打架,被他娘推倒摔死的。
孩子要跟他回部隊,並非想他,而是六歲大的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給弟弟穿衣洗臉,然後帶著兩個弟弟去割草爭工分,經常累得吃不下飯,還被他娘威脅,不準告訴他。
倘若不是孩子實在撐不下去,絕不敢跟他哭鬧。
可那時什麼都晚了。
即便幼子後來考上大學,也沒去上,拿著他給的學費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他死都沒有再見過他僅剩的唯一一個孩子。
沈如意看到他的表情,不禁挑眉,看來他真知道什麼。
誰告訴他的呢。
不弄清這點,沈如意不敢跟他去部隊。
顧承禮是個軍人,還是個聰明高大的男人。論智商她和顧承禮可能不相上下,論體力,她只能被顧承禮吊起來打。反觀那倆女人,老的老弱的弱,又蠢又毒,沈如意想收拾她們易如反掌,比應付顧承禮簡單多了。
沈如意繼續故意問:“我跟你去部隊,不會連累你?”
“怎麼會——”顧承禮一頓,猛地想起小兒子曾說過,他娘經常罵沈如意和仨孩子是黑五類的後代,給顧家丟人。
再看到沈如意擔憂不已的樣子,顧承禮頓時覺得喉嚨痛的難受,哭不出又喘不過氣,好半晌才緩過來,“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我們部隊跟你一樣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沈如意佯裝不敢置信,“這麼多?”
顧承禮點了點頭,“快去收拾,我們得趕下午的船回去。船票我都買好了。”
沈如意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