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禮頭疼,這位連死蝦都認不得,居然教他買菜。
“我們用菜葉煮麵條,剩下的菜幫子做醋溜白菜,一個白菜能吃兩頓。”顧承禮道,“算上煤球、掛麵和油以及鹽,一頓不足一塊錢。”
林師長驚了,“這麼省?”
“你們家人多,一個白菜一頓也吃不完。要不你買回去試試?”顧承禮問。
林師長想想,要一棵白菜,就跟顧承禮出去。
姚大姐別說夸人,她都想罵人,因她讓買的一樣沒買,她不讓買的買了一包。
林師長瞧著她表情不對,試探著問:“白菜不好?不可能,小顧挑的。還有這些蝦,全活蹦亂跳的,別提多精神。”
“我看出來了。”姚大姐道。
林師長奇怪,“那你怎麼不高興?”
“咱家五口人,四個大人,晚上就吃這一碟蝦?”姚大姐反問。
林師長笑了,“嗐,我以為什麼。中午用白菜葉子下麵條,放兩個雞蛋。剩的白菜幫子留晚上做醋溜白菜,然後再燒個蝦,齊活了。”
姚大姐想想,還真可以,“沒看出來啊,老林,昨兒還不會買菜,今天連怎麼吃都想好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說完揹著手出去。
姚大姐衝著他的後影翻個白眼,小聲嘀咕,“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跟小顧學的。懶得拆穿你。”
“你說什麼?”林師長停下來。
姚大姐料到他沒聽清,“我說要不要去醫院再讓小沈給我扎針。”
“今天別去,反正你也不疼,小沈沒空。”
姚大姐不禁問:“誰又找小沈?”
沈如意看著坐下就捋褲腳的男人,忙說:“你等等,你是找我?哪兒不舒服?”
“腿啊。”男人轉向沈如意,“顧團長沒跟你說?”
沈如意皺眉,“說啥?”
“顧團長早上跟林師長去我的攤位買蝦,說姚大姐的腳疼就是你給治好的,我跟顧團長說,回頭請你給我看看,他沒告訴你?”
沈如意明白了,一想顧承禮對她的態度,恐怕她累著,“顧團長肯定沒說他回去告訴我,是讓你來問我吧。”
男人頓時瞪大眼。
“我猜對了?”沈如意道。
男人剛剛那麼說,不過是希望沈如意上點心,“你們不愧是兩口子。”
“那當然。”沈如意戴上手套,看一下他的腿,沒有靜脈曲張,也沒外傷,就讓他放下褲腳。
男人稀奇,“這就好了?”
“早呢。”沈如意說著按一下他的腿。
男人頓時痛的倒抽一口氣。
沈如意連忙鬆開,隨即按按別處,“另一條腿疼不疼?”
“不疼,就這個右腿疼。”
沈如意點頭,“我知道了。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這種情況多久了?”
男人連忙報出來。
沈如意拿出一根銀針。
男人發現那銀針特粗,嚇得一下站起來,“不行,不行,沈醫生,這針下去我的腿非得廢了不可。”
“你的腿嚴重,就得用這麼粗的針。還有這裡是醫院,我是醫生,不是赤腳大夫。”沈如意提醒他。
小柱兒跑過來,“娘……”
沈如意轉向小孩,“要不要扎針?”
小孩捂著屁股就往屋裡跑。
沈如意轉向男人,“你不會跟我兒子一樣吧?”
中年男人的臉刷一下紅了,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樣子,“來吧?”
沈如意紮上去,男人頓時覺得酸的難受,睜開眼看到針扎的地方竟然沒出血,不敢置信地問,“咋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