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耬車只是個開始,他們不學會協商,這次不打起來,下次遇到類似的事還得打起來。
謝琅見金猴進來,立刻關上門吃煎餅。隨後去燉兔肉。
飯畢,和小七洗好澡,又把衣裳洗好晾在繩上,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必須把牛羊牽屋裡了,謝琅才開門出去,“商議好了沒?”
吵得口乾舌燥,險些抄傢伙的眾人同時搖頭。
謝琅右手牽著一頭牛,左手牽著兩隻羊就往屋裡去。
眾人下意識跟上去。
謝琅聽到動靜頭也不回,慢悠悠道,“猴哥在家。”
眾人猛然停下來,不敢再往前一步。
謝琅把牛羊拴好,轉身出來,“依我看你們一家出一個人,打贏的做耬車。打輸的拿錢租贏的人的耬車如何?”
“不如何!”
天太黑,謝琅沒看清誰說的,也懶得管,“那你們繼續吵,吵出結果來再喊我。”
“等等!”
謝琅停下,“和我吵?”
“不,不是。你是里長,你得主持公道。”
謝琅笑了,“我說給誰做就給誰做?”
“對!我們聽你的。”
謝琅點頭,“那好。我之前跟你們說,不要我大伯幫忙,我還可以做兩個。那就給我大哥和二哥做吧。”
“啊!”眾人驚呼。
謝琅眉頭一挑,提醒眾人,“我是里長,聽我的,你們自己說的。”
“你,你家都有一個了,還給你大哥和二哥做什麼?”
謝琅又忍不住笑了,“你們這樣講,我就得跟你們說道說道了。我做一個和我大伯家一起用。仲武哥家做一個,他們一大家人用。前里正家一個,他和他幾個兒子用。他叔做一個,他叔幾個兒子用。去掉這些,咱們養蠶裡還剩六十多戶吧。
“你們當中誰跟他們關係好,不能先借他們的用一下?其他人一大家子做一個不就行了?這樣還不願意,愛找誰找誰。”說完,啪一下把門關上。
眾人相顧無言。
隨後回過神,不禁說,“他怎麼可以這樣?”
“對啊。虧他還是里長。”
喝著粥看熱鬧的謝廣忍不住了,“這個里長是你們選的。是不是很想再換一個?趕緊,趕緊,趁大家夥兒都在,選個新的,省得我三郎叔整天為你們操碎了心。”
“他,他不會也是這樣想的?”說話的人指著緊閉的大門。
眾人心中一突,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謝三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們不會中計的。”
“對,我們不會中計的。”
謝琅不禁翻了個白眼,衝著大門喊,“我家猴哥起來了。”
門外鴉雀無聲。
謝琅往牛食槽和羊圈裡添些青草,就拎著小七回房睡覺。
謝琅家的牆厚,關上門窗,偏房又離大門有些距離,隱隱能聽到說話聲,因聽不清楚,並不妨礙謝琅睡覺,以至於他一覺睡到大天亮。
翌日醒來,洗洗臉,用在城裡買的,死貴死貴的簡易牙刷刷刷牙,喂好牲口,做好飯,謝琅開大門的時候才想到昨晚拋之腦後的事。
見門外空無一人,謝琅立刻轉向隔壁大喊,“謝廣!”
謝伯文走出來,見他揉眼睛,“你才醒?”
“不是。剛做好飯。柴火燻的我昏昏欲睡。”謝琅說著話還打了個哈欠,“那些人什麼時候走的?”
謝伯文仔細想想,“月上中天。好像知道你睡著了才回去。”
“商議好了?”謝琅問。
謝伯文搖了搖頭,“小廣說沒有。”指著東邊謝仲武家門口,“今天都是些年輕媳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