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勺。家裡又沒窮到啃樹皮吃觀音土的份上,她差那半口吃的嗎。
小叔子一本書能換上百個雞蛋,她怎麼不數落小叔子費錢。鍾金寶的母親氣血上頭,沒忍住口不擇言。
鍾子孟隔著牆幸災樂禍:“還是喜兒會挑撥離間。”
沈伊人點頭:“我們以前只想著吵不過打不過,能忍就忍,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麼做。”看向小薇,“你還識字呢。都不如你舅母個沒上過學堂的會挑事。”
學堂夫子又沒教這些。小薇不服氣:“您小心她是個事兒精。”
“又不禍害我們。”沈伊人蓋上鍋蓋,“鍋底下的木柴拿出來,鍋底火就夠了。”
小薇把木柴塞炒菜鍋鍋底下,沈伊人往鍋裡添幾瓢水,留著刷鍋洗碗餵豬。
沈伊人想到豬食就不由地想起先前答應喜兒的事。沈伊人叫相公把板車推出來,趁著弟弟還沒醒,小米粥還得燜一盞茶左右,他們把小豬崽給親家送去。
鍾子孟也覺著該送過去了。再不送豬長大了,鄭家該不好意思要了。
沈伊人叫女兒出來盯著果林裡的一大一小,以防一眼沒看見他們往山上跑。
喜兒知道趨利避害,沈伊人不怕她往山上跑。她擔心喜兒護不住有為。小薇不懂果林裡有什麼好玩的,沈伊人和鍾子孟前腳出村,小薇就叫他倆出來。
喜兒跟外甥嘀咕:“你姐姐好煩啊。”
有為深以為然:“不好玩。不理她!”
喜兒指著發芽的葡萄樹:“這個這個都是我的。”
“我的呢?”有為問。
喜兒指著矮小的葡萄枝:“你是小孩,你的在那兒呢。”
“我是小,不是傻!”有為氣得朝外走,“不跟你好了。”
喜兒跟出去,小薇盯著他倆進屋就關門。院裡很是安靜,喜兒回頭問:“外甥女,姐姐姐夫呢?”
小薇不想理她。她也不是討厭喜兒。喜兒幫她她感激還來不及。她一聽喜兒說話就頭疼,外甥女外甥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七八十歲了呢。
喜兒不過比她大一歲,卻時刻提醒她她是晚輩。小薇懷疑她故意的。
“給你爹孃送豬去了。”小薇無奈地說。
喜兒朝豬圈走去,果然少了兩頭小豬崽:“怎麼也不告訴我。”
“舅舅醒了。”小薇不想解釋便轉移話題。
果然,喜兒顧不上牲畜,只顧朝屋裡跑:“相公!”
沈二郎是醒了,但是是被隔壁吵架吵醒的。沈二郎頭暈,想睡個回籠覺,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扶我起來。”
喜兒扶著他坐起來。沈二郎指著敞開的房門。喜兒不明所以。沈二郎:“出去!我換中衣。”
“早這樣說我不就知道啦。”喜兒突然聞到一股怪味,懷疑是從沈二郎身上傳來的,“相公,你餿了?”
沈二郎胃口不好,嗅覺也大不如前,他抬起手臂仔細聞聞,身上確實有一股像藥又像油垢的怪味:“該沐浴了。也該洗頭髮了。”
鍾子孟擔心沈二郎著涼,不贊同他五日一沐浴,三日一洗頭。喜兒空間在手不怕沈二郎生病,十分支援:“回頭我就叫姐姐燒水。”說完就把有為叫進來。
有為進來給舅舅遞衣裳:“舅舅,我疼你不?”
沈二郎手一頓:“又想幹嘛?”
“你騙我!昨晚舅母跟你睡的。”
沈二郎的臉微熱,小不點說什麼呢。
“所以?”
有為爬上床:“我要跟你睡!”
沈二郎朝他臉上擰一下:“下來。壓到我的腿了。”
有為下來就去父母房中把他的小枕頭拿過來,放在舅舅和舅母的枕頭中間。沈二郎笑了笑,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