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弟以及他自己的弟弟比起來堪稱才疏學淺,只能以父蔭任宦官。他興許怕被陛下打發的遠遠的, 在宮裡很善交際。奴婢打聽到汲黯對他頗有微詞正是認為他八面玲瓏像個奸佞小人。”
“是嗎?”小太子問。
韓子仁不敢隱瞞:“稱不上。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是廣結善緣。”
吳琢:“聽起來也是個心思活泛的。”
“在家有比他聰慧的弟弟,在朝陛下身邊有比他年少也比他聰慧的霍光, 比他大幾歲的有冠軍侯、從驃侯, 他興許已經認識到此生都不會被看中, 四處迎合也只是不甘心, 做最後的掙扎。倘若殿下此時用他, 他定會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錦上添花易, 雪中送炭難。
小太子微微頷首。
韓子仁如此舉薦張賀是想到曾經的自己,被家人無視的自己:“下次休沐奴婢——”
“立冬前一日。”小太子打斷他, “博望苑這個還有用。”
韓子仁:“留著他他甘心聽命於張賀嗎?”
“所以叫你查啊。罪證確鑿他還敢給張賀添堵?”
韓子仁恍然大悟:“奴婢謝殿下提點。”
“倘若他犯的事足夠交給廷尉議罪,你知道該怎麼做?”小太子問。
韓子仁:“奴婢知道。”
“快到了吧。”小太子撩起車簾, 隱隱可以看到博望苑大門, “記得不要被他看出來。”
韓子仁笑道:“奴婢在宮裡這麼多年可不是白待的。”
“下次休沐再問問敬聲表兄和昭表兄。宮裡規矩多,張賀又不得張湯看重, 就算他跟隆慮侯一個德jsg行也不敢胡作非為。”
吳琢贊同:“殿下所言甚是。宮外無所顧忌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本性。”
話音落下, 馬車慢下來。
韓子仁撩開車簾, 旁邊過去十幾輛寬大的馬車, 車上裝滿貨物, 還有幾十人護衛。韓子仁打量一番馭手衣著, 低聲說:“殿下,像西北人。”
小太子勾頭看一眼:“晉商。”
韓子仁沒看出來:“殿下見過他們?”
“西北商隊是許多人聚到一起組成的。這些車一看就是一家的。誰敢北上?自是打春秋時期就敢同匈奴往來的晉商。你仔細看中間那幾輛車。”
韓子仁頭伸到外面, 車上貨物不多,但車轍很深:“裝的鐵器?”
小太子:“他們不敢。十有八九是匈奴或邊關百姓最缺的鹽。”提到食鹽,小太子很是納悶,草原那麼大竟然沒有鹽井。“草原上一定有鹽礦。”以前匈奴人口百萬之多,只靠晉商遠不能滿足日常所需。
韓子仁點頭:“有啊。這才多少鹽?都不夠左賢王的兵吃的。”
“希望表兄這次有所收穫。”
韓子仁頓時不想接話,冠軍侯是去打匈奴不是尋礦。何況此次乃急行軍,能不能戰勝匈奴還得兩說,殿下居然還敢惦記鹽礦。
該說不愧是冠軍侯的表弟嗎。
“殿下,到了。”韓子仁感覺馬車晃一下,再次撩起車簾,果然前面就是博望苑大門。
吳琢先下去放下馬梯,韓子仁在車裡扶著小太子,以防馬突然受驚把小太子晃倒。
博望苑小吏著急忙慌出來迎接。小太子險些沒認出他。小吏不再是昨日的長袍加身,反而身著短打,乍一看跟做油的啞巴、做紙的匠人一般無二。
韓子仁和吳琢相視一眼,太機靈了。
小太子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換人,也不介意再容忍他兩個月。他只當自己不曾注意到小吏的轉變,下了馬車就去油棚。
立秋過後,一日涼過一日,小太子到棚下秋風刮過秋意很濃,他吩咐小吏收拾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