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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沒下課。”周建德一臉為難。
韓子仁:“等殿下睡醒也差不多下課了。殿下上課睡覺不怪太傅,太傅儘管放心,就算有人因此上書狀告太傅陛下也不信。”
有他這句話太傅放心了,立即前往御史大夫府衙。
石慶看一下漏刻,此時才下課。又見周建德憂心忡忡,再結合太子殿下很給人留臉,石慶很是篤定:“殿下上課睡著了?”
周建德彷彿遇到知音,疾步向前向他請教。
石慶讓他把他給太子殿下講的內容再講一遍。周建德在家演練過幾次,不必思考他就能敘述一遍。而周建德講的慢又很細,石慶都忍不住打瞌睡,更別說聰慧過人的小太子。
石慶實話告訴他,他這種講法只適合去太學蒙學出任博士。
周建德:“太子殿下也不大啊。”
“但他聰慧。兩年前就讀完五經。甚至還學一些時日《公羊》。你名義上是太傅,其實是陪殿下讀書。殿下少年心性貪玩,沒人盯著他他可以玩得不知太子宮宮門朝哪兒。”
周建德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民間有太子聰慧的傳言。在周建德看來陛下唯一的兒子就算很平庸皇家也得說他聰慧。民間也有小太子愛玩的傳言,扮成大將軍之子衛伉賭錢賽馬。也有人誇太子仁厚。唯獨沒有人誇他學富五車。
石慶:“殿下只是不愛賣弄。他身為儲君,應當學治國平天下,而非跟人談經論道寫文章。他學文識字只是為了以後任人唯賢,明辨是非。我們身為臣子要懂得為臣之道。殿下學的乃為君之道。所以我之前反覆提醒你,不可真把自己當成師者。”
周建德彷彿頭一天認識石慶,瞪著眼睛打量他,石呆子居然能說出這番話。
石慶見狀很想說,他以前也不至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殿下的太傅易當,也不好當。”說多了惹人煩,小太子不止一次用實際行動告訴石慶。石慶就算是個木頭也開竅了,所以他言盡於此。
翌日休沐,周建德重新備課。
再次給小太子上課,太子殿下雖然打哈欠了,但他沒睡。周建德覺著他終於理解了,什麼是易當什麼是不好當。
翌日下午,周建德正上課突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原來今早殺了一頭豬。天熱豬肉不能過夜,廚子中午炒排骨蒸排骨,下午燉排骨以及大骨頭,肥肉熬油,瘦肉剁成餡做炊餅。這股濃郁的香味正是來自豬肉和排骨。
周建德難以置信,斜對面竟然是庖廚。他往屋頂看去,果然有個煙囪。
小太子不曾魂不守舍,他反而忍不住口齒生津。這還怎麼講課啊。
周建德咽咽口水講一句,再咽口口水講一句,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周建德拿起書就走,恐怕再待下去肚子也不爭氣的鬧起來。
周建德沒有回住所,而是拐去御史大夫府。見著石慶他就忍不住抱怨,怎麼可以在太子宮設膳房。
石慶不由得想到自己:“我真問過陛下。陛下的意思殿下年幼長身體,餓不得,有個膳房省事。冬日裡也能吃到最熱乎的飯菜。”
周建德:“你不知道太子的飯菜多香。這誰受得了。”
“我教殿下這麼多年,我不知道?”石慶反問。
周建德告罪:“我一時忘了。”頓了頓,“可我也不能吃飽過去。”
石慶曾試過吃飽過去,只是還沒到太子宮他就想出恭。
“忍忍就過去了。”石慶這樣安慰他,“殿下十四了。”
周建德點頭:“是的,大孩子了。再過一兩年就不需要陪讀了。”
石慶心說,你就這麼安慰自己吧。
與此同時韓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