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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收下他的歉意:“下次記得問清楚。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待人寬厚。”
霍去病手癢:“過來我捏捏你的臉有多厚。”
小太子高傲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太子!給你捏?”
可笑!
霍去病的手更癢。劉徹替他捏一下, 令伺候的小宮女退下,他把茶點移到兒子跟前。
就在此時, 正堂傳來一聲驚呼, 劉徹透過置物閣影影綽綽看到他外甥手舞足蹈, 跟瘋了一樣。劉徹猜他個無腦的定然忘了他還在茶室。
昭平君確實忘了。
平日裡他沒少同公孫敬聲對弈, 但從無勝績。霍光替他戰公孫敬聲, 贏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昭平君哪能不忘乎所以。
霍光沒忘天子在置物閣後面的茶室裡,他一把拉下昭平君。昭平君踉踉蹌蹌摔坐在他身邊氣得皺眉:“拉我作甚?”
“陛下回去了?”霍光低聲問。
昭平君像突然被人掐住喉嚨, 憋得臉色通紅。
公孫敬聲毫不客氣地低低笑出聲。
昭平君橫他一眼,小心翼翼朝東看去,不見人臉,只能看到他舅頭上的金冠。皇帝舅舅既然沒有出來訓他,想來只顧得同冠軍侯品茶。
昭平君長舒一口氣,勾著霍光的脖頸。霍光何時跟人這般親密過,以往在霍仲孺的盡心規劃下同霍光往來的公子哪個不是詩書禮儀俱佳。縱然不如霍光聰慧,也不會像昭平君這樣放肆。
霍光眉頭微蹙:“昭平君,請放手。”
昭平君放手,手臂搭在他肩上。
既如此,他走還不行嗎。霍光撥開他手臂作勢起來,昭平君手上用力把他按回去。霍光扭頭,昭平君衝棋盤揚起下巴,“再幫我下一局。不用擔心,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霍光不懂他此話何意。昭平君像是不捨得叫他等太久,隨身攜帶的荷包往棋盤上一扔,挑釁般衝公孫敬聲擠眉弄眼。公孫敬聲拿起荷包扔給他。
昭平君壓低嗓子問:“不敢?”
“你想死別捎上我。”公孫敬聲以前試圖同他有商有量,後來發現棒槌縱然開竅也是棒槌,聽不懂人話,便不再忍讓。
昭平君眨了眨他那雙充滿了愚蠢的眼睛:“說什麼呢?”
“你是不是太久沒耍錢所以忘了陛下還沒有解除禁賭令?”
昭平君又眨巴眨巴眼睛,瞬間如入定,接著惶恐不安地朝茶室看去。
公孫敬聲看不下去:“放心吧。你聲音低的我都差點沒聽見。”
昭平君朝頭上一巴掌,腦子呢?叫小太子的花斑狗吃了嗎。
一定是這樣。
不然怎麼解釋他自打來到太子宮就一次比一次粗心大意。
霍光唬一跳,拉著他的手臂勸,其實不怪他,只怪茶室過於安靜,容易被忽視。
公孫敬聲張了張口想反駁,陛下是很安靜,可茶室外杵著三名宦官也容易被人忽視嗎。
依他看昭平君不該打頭,該請太醫給他治治眼睛。
瞎成這樣,普天之下獨一份吧。
霍光再次想起來,昭平君又把他按回去,“不耍錢。你繼續幫我下。”
霍光無奈又想笑:“我替你下贏了還是我更快樂吧。”
“你能贏他我跟你一樣快樂。”他指著公孫敬聲,“我就沒贏過他!”
後面這句不必說啊。霍光心想。“公孫兄?”他看向公孫敬聲。
公孫敬聲瞥一眼舅舅家的五個孩子,不下棋就得陪孩子:“可以!”隨即叮囑衛伉和衛不疑照顧好三個弟弟妹妹。
衛伉深感責任重大,很是鄭重地應下來。
公孫敬聲的聲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