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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子很是詫異:“竟比薔薇、牡丹還嬌貴?”
韓子仁:“不是嬌貴。咱們不知道這花要不要像樹木一樣需要修枝,才能長得又高又直。也不清楚是不是跟冬瓜一樣,雜草叢生才能長得好。”
張順子問:“趙公子也不清楚嗎?”
小太子洗洗手:“奴奴什麼都不懂。若不是知道我種小麥種蔬菜,他才不會從匈奴腹地、千里迢迢帶回來。匈奴也不知,否則不會把它們掛在牆上當花。”
“這不是花嗎?”張順子問。
枇杷:“你會把它插在花瓶裡嗎?”
張順子連連搖頭。
小太子忽然想到匈奴帳中有此物,說不定真有人懂。
世事無絕對啊。
小太子找出軟綿的白花,“韓韓,你把此物交給我常去的那家茶肆掌櫃的,叫他問問一看就像遠道而來的客商,可曾見過此物。”
“殿下這個主意好啊。”韓子仁接過去禁不住誇他,“掌櫃的要問此物何處得來,奴婢怎麼解釋?”
小太子想想:“偶然所得。”
韓子仁明白了,說得越籠統越不容易露餡,以後越好糊弄過去。
“殿下,您上次出去還是跟霍公子踏春。不如跟奴婢出去散散心?”韓子仁建議。
小太子想去宣室。
前世小太子親手宰殺的妖魔鬼怪多了,今生他可以毫不心軟的吃掉養了許久的雞鴨鵝,但凡人很難做到這點。何況王夫人不是牲畜,而是活生生的人。
劉徹心情確實不好。
人的生命太脆弱,說沒就沒。
劉徹都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不過王夫人在他心裡的分量不重,一兩天就能緩過來。
小太子不知啊。前世小太子渡劫前還沒經歷過身邊人離去,他想jsg當然地認為老父親很需要他的安慰。
吳琢撐著傘,小太子走在濛濛細雨中思索著見到老父親該說什麼。小太子帶著水汽踏入宣室,忽然覺著什麼都不用說。小太子直接撲到老父親懷裡。
劉徹抱住他:“多大了還撒嬌?”
小太子心說那是你不知道,前世師侄為了從我這裡得到寶物,一百八十歲了還跟我撒嬌。
老大一個,小太子至今回想起來都覺著瘮得慌。
“父皇累了嗎?”小太子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父皇,歇一會兒吧。”
劉徹嘴邊溢位一絲笑意:“又缺錢了?”
小太子大為震驚。
劉徹透過兒子的指縫看到他的神色,及時糾正:“父皇逗你呢。”
“一點不好玩。”小太子轉身躺在老父親懷裡。
劉徹:“東西市好玩。”
“下雨了。”
劉徹詫異:“下雨了?”
小太子也沒想到春季跟夏季一樣,這天也說變就變。韓子仁從太子宮去馬廄的時候太陽還在。他吃點茶水,換掉沾染泥土的衣袍,出來就開始下雨。
韓子仁沒帶傘,小太子令張順子去東邊的章城門等他——這一年來小太子都是從那邊出去。
小太子點頭:“父皇,這是上天送王夫人一程嗎?”
劉徹愣了愣神,顯然沒料到兒子會這樣問。
“她,倒也沒有那麼大福分。”劉徹微微搖頭,看到兒子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想起什麼,“你知道?”
小太子:“枇杷、吳琢都知道。”
劉徹瞬間明白,兒子聽身邊人說的。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小太子把右手舉到他眼前。
劉徹不明所以。
“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