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市去多了,看到村民往村口跑,小孩好奇地繞著大馬打量,彷彿到了東西市。小太子碰一下韓子仁,韓子仁抱著他跳下去,朝馬車靠近的村民停下。
看起來像里正夫人的老嫗問:“公子來我們村找人,還是路過?”
韓子仁胡扯:“馬車顛簸,公子累了,擔心路邊有兇獸,拐到貴村歇歇腳。”
二三月地裡沒什麼莊稼,天暖了,貓冬的虎狼都出來了,你死我活,山上生活不易,很多兇獸都往山下跑。韓子仁此話得到所有村民一致附和,請他們進院歇息。
霍去病終於想好姓什麼,撩起車簾下來。
村民們嚇一跳,裡頭竟然還有一人。
霍去病自報家門:“我是他表兄。”
老嫗解釋她乃里正之妻,又自報母家姓王。霍去病要是村裡人,王氏怎麼也得來一句,她和太后五百年前是一家。
王氏時常進城,見過商賈、公卿子弟,隨從不少,但很少有人帶劍。小太子的隨從個個腰別寶劍,王氏懷疑這一大一小乃皇親國戚。給她個膽子也不敢當著皇親抖機靈:“公子怎麼稱呼?”
“姓曹。”
王氏臉色微變,想起什麼,頓時變得很是恭敬:“曹公子,小公子,快快請進。”說話間去前面引路。
霍去病到小太子身邊,小太子抓住他的手要抱。霍去病抱起他:“有事?”
小太子趴在他耳邊問:“我姓什麼?”
霍去病:“有人問你你就說姓張。”
“張”有何講究。小太子如果沒有猜錯,“曹”是叫人誤會他是曹襄。張姓,劉據福至心靈,二姑母南宮公主的夫君姓張。
農家房舍簡陋寒酸,王氏不好意思把一大一小兩位金玉一般的公子迎進屋。她從屋裡找出兩個乾淨的木墩,又在木墩上鋪上新織的麻布,“曹公子,小公子,請坐。”
王氏又叫兒媳女兒燒水,叫孫子下地喊里正。
霍去病一聽“下地”,順著她的話問:“我們來的時候看到地裡好多人放火,燒什麼?”
“燒豆葉jsg。”王氏認為他不知道什麼是豆葉,便解釋去年秋黃豆成熟,豆葉落了一地,往年都是留著肥田,今年朝廷說燒的灰可以殺蟲,他們見別的村都在燒,也想燒燒看。
雖然王氏不敢問,但她算算那位的年齡,覺著八九不離十。
天子近親,一定比他們鄉野小民知道的多。王氏裝不知道他真實身份,好奇地問:“曹公子很像讀書人,曹公子能不能跟咱們說說草木灰能不能殺蟲。”
霍去病不懂農事,但他了解天子。陛下敢昭告天下,那就一定沒錯。
“可以。”
小太子點頭:“草木灰還可以入藥。城裡醫者都知道。”
王氏懸著的心落到實處,臉上的笑容真誠許多:“兩位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霍去病半真半假地解釋今年冬天冷,自打臘月沒出過城,今日天氣極好,出來透透氣。霍去病還記得他們進村的目的,一副好奇的模樣問:“說起地裡的蟲,日前我得到幾粒珍貴的種子,想種木框裡又擔心不如種在地裡長得好,種地裡又擔心剛發牙就被蟲吃了。如果是您,您會怎麼做?”
論種地王氏不如日日跟土地打交道的里正懂得多,就請他等等里正。
里正一看外頭的馬車就知道來的是貴人,可當他看清院裡的人還是險些失態。里正心裡怦怦直跳,難為他面色如常,拱手見禮:“兩位公子,小人來遲了。”
“是我們叨擾了。”霍去病開口請他坐下說話。
里正一邊坐下一邊令兒媳用他的茶葉煮茶。
里正兒媳送來茶湯,小太子給韓子仁是個眼色。
韓子仁把太子的小籃子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