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他倆很想出來透透氣, 就沒帶那兩位非閹人宦官。非閹人宦官每月可以回家待幾日。韓子仁和吳琢休沐日也只能窩在宮裡, 實乃他們不想回去。他們早年被家人傷透了心,不想再看到家人。家人如今對他們好也是因為他們在太子宮當差。改日被攆去狗舍, 家人又會跟以前一樣不待見他們。
“公子!”
二人大步上前。
太子指著自己腰間:“荷包呢?”
吳琢和韓子仁下意識往他們身上摸, 只摸到他們自己的荷包。二人相視一眼, 難以置信, 不會丟了吧。
劉徹樂了:“丟了?”
太子殿下氣得咬牙切齒:“這些個無房無地的流氓!不要叫我見著他們!”
韓子仁和吳琢異口同聲地問:“真丟了?”
“不然呢?”太子沒好氣反問。
吳琢張口結舌:“可, 可是好像也沒有人靠近你啊。”
劉徹拉著兒子的手臂:“不一定是流氓乾的。這麼機靈的人定是慣偷。不需要靠近, 隔一個人也能把你的東西拽走。裡頭有什麼?”
十年前太子不怕暴露身份,每次出來都不太注意衣著。這幾年怕被人猜到“王孫”也是太子, 太子出來很注意。衣鞋都是枇杷等人做的,而非宮中繡娘。繡娘手藝比枇杷等人好多了。見多識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吳琢要給他戴玉飾的時候,他尋思著得聽聽黎民百姓的心聲,為了顯得平易近人就沒戴。可荷包裡裝了幾塊金幣和一串銅錢。
“錢!”太子不心疼錢,而是氣他堂堂太子殿下,前世離成仙只差一步的半仙竟被偷了。
劉徹看著兒子的神色也知道他不是心疼錢:“吃一塹長一智。”
“這——這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事嗎?”太子扭頭往老父親腰間打量。
劉徹:“我沒帶荷包。”
春望從劉徹身後出來:“主人的錢在老奴這裡。”
太子瞪他:“就你長嘴了!”
春望閉嘴,但他又想笑。
劉徹也想笑:“好了。”衝春望伸手,春望把荷包遞過去,劉徹轉手給兒子。
“不要!”太子躲開。
劉徹好笑,就這還成天嚷嚷著長大了。
韓子仁慌忙把他的荷包遞出去。
太子奇了怪了,“怎麼沒人偷你們的?”
韓子仁等人身後跟著幾個侍衛,誰敢衝他們伸手。韓子仁指著外袍,“可能被衣袍擋著了。”
劉徹:“還買?”
“買!”太子要化悲憤為食量。韓子仁帶的錢被他用得一乾二淨,太子依然不解氣,決定明日出來抓賊。
劉徹聽到兒子計劃往荷包裡裝石子,差點被兒子孝敬的街邊小吃嗆著:“裝什麼?”
“石子!”
劉徹把嘴裡東西嚥下去:“什麼都不裝也有人伸手。”
“為什麼?”
劉徹給兒子個眼神,讓他自己意會。太子低頭打量一番自己,衣著尋常啊。劉徹放下食物,“據兒,你這身衣裳跟公孫敬聲和衛伉平日裡穿的差不多。可像你這樣高,相貌又隨了我和你母親的可不多。這些優點集中到一起,你走在街上堪稱鶴立雞群。你問春望。”
春望在一旁等著伺候天家父子,聞言他不敢多嘴,端的怕被憋了一肚子火的太子噴一臉,“殿下龍章鳳姿,著實顯眼。”
“這麼說被偷還是孤的錯了?”
春jsg望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說一個“是”能憋死他嗎。
劉徹樂不可支。
“父皇!”太子氣得大聲吼。
劉徹:“你小點聲。路上這麼多人,也不怕路人聽見。”
太子閉嘴,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