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食盒進來,“你知道他是何人嗎?”
在樓下抄書的一些人聞言停下筆,轉過身很是奇怪,還用問嗎?如今長安誰不知道主父偃和張湯為太子照看書樓。
張湯:“出什麼事了?”
主父偃:“知道推恩令嗎?知道白鹿皮幣嗎?”
男子不敢相信:“你你是,主父偃?”猛然轉向張湯。張湯笑道:“我是張湯。找我們何事?”
主父偃:“他想知道公子和小公子家在何處,改日登門拜訪。”
張湯笑了:“我雖然只能在這裡看看門,可我兒媳乃當朝三公主。兒子在陛下身邊當差。我說話比他好使。你找他不如找我。”
“那您會告訴小人嗎?”
張湯微微搖頭:“不會。”
男子還是太年輕,二十出頭,此言一出臉色微怒。張湯不以為意:“我同你非親非故,跟他們一樣。”掃一眼沒錢買書,來此抄書的人,“我幫了你,豈不是也得幫他們?何況不止你們。”
男子理解,但他不想接受。
張湯開啟食盒,拿出茶壺和點心。主父偃捏一塊硬硬的梅花糕,眉頭微皺:“張老弟,你這——”
“愛吃不吃!”張湯很早以前就知道主父偃貪得無厭。但那是陛下指望用他收拾藩王。主父偃只是貪錢,可能會害幾人無家可歸,但跟藩王謀反橫屍遍野比起來不算什麼。張湯很清楚這點,所以有時候很煩主父偃也從不敢給他下絆子。
然而張湯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殿下並非誇張。主父偃當那麼多年窮太守,之後又在家中閒好幾年,他早年貪的錢還沒用完。
這幾日不是嫌他的廚子廚藝不好,就是嫌食材不好。
主父偃放回去,拎起水壺又嫌茶具不好:“不如叫你的廚子回去吧。明日我叫我家廚子過來買菜做飯。”
張湯身為御使大夫都能忍住不貪民脂民膏,如今又怎會用他人貪的民脂民膏。
“不必!”張湯倒茶吃點心,“你可以當我山豬吃不了細糠。”見那位男子還在,張湯好笑,“我如果是你,安心學習。明年三月或八月向陛下自薦。”瞥一眼抄書的幾人,“據我所知,三年選一次。你能像他們一樣,明年沒能入選,再過三年依然有機會。”
主父偃贊同:“我當年想投機取巧,請大將軍為我舉薦。那時皇后盛寵,陛下很是看中大將軍,陛下都沒有因此召見我。後來還是我自己寫了一篇文章遞上去,陛下才見我。
“陛下知道我以前貪了不少錢,不會再用我。他被陛下當廷罷免,也很難起復。我二人就算有心幫你也無用。再加兩個我們也不如大將軍尊貴。”
張湯點頭:“你不會辭賦可以寫別的。聖旨上說了,徵求治國良策。這些你也不懂,可以跟木匠做傢俱。明年來不及,三年後還可以參與。朝廷蓋那麼大考場總不至於只用一次。”
春季考試
劉徹拿過兒子的摺扇:“朕方才聽到咚的一聲, 動手了?”
“沒想過動手。他拽我的時候身體習慣給他一手肘。”太子看向老父親,“父皇擔心孩兒還是擔心他?”
劉徹好笑:“你說呢?”
“他又不是你兒子。”太子想到那幾人不禁皺眉,“太叫我失望了。”
劉徹一點也不意外:“朕提醒過你慢慢學著降低要求。”
“孩兒要求還不低?”太子不禁輕呼。
劉徹:“你是指你的幾位表兄弟?”
太子點頭承認。
劉徹頓時覺著好笑:“據兒, 如果他們幾人是早幾年那樣,這次修考場你敢用他們嗎?”
太子搖頭。
“為何敢用他們?因為你往日沒少提點他們啊。”劉徹朝書樓方向看去,“誰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