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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望:“這倒沒有。昭平君覺著您心黑。太子殿下的意思,您乃堂堂帝王不可能不知道這種行徑挺——”餘下的話春望不敢說出來,“也是國庫空虛。太子殿下還擔心此舉會令藩王心生不滿。”
劉徹不禁露出笑意:“不愧是朕的兒子。”
春望也挺意外小太子如此懂事:“陛下,您不在乎名聲,太子殿下在乎。您以後想在其他方面用錢,太子殿下可能比東方朔還會勸你。”
劉徹眉頭一挑:“不叫他知道便是。”
聽風就是雨
小太子暫時也不想知道老父親又幹嘛了。
休沐日, 小太子帶著不常出去的宦官以及便衣侍衛前往西市茶肆聽聽民聲。
劉徹不懼議論,不怕捱罵,百姓敢暢所欲言, 小太子的一小塊栗子糕沒吃完就聽到同他隔一張方几的三位讀書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陛下不愧是高祖皇帝的曾孫。”
“白鹿皮幣,誰能想到是指百年無人用的‘皮幣’,並非用白鹿皮做錢幣。”一人接道。
另一人問:“聽說四十萬錢一張?也不貴啊。白鹿本就稀少, 又是皇家工匠做好的皮子。”
添茶的夥計忍不住接道:“四十萬還不貴?”
小太子前面的前面幾人點頭,附和道:“四十萬我們也買得起。”
掌櫃的給那幾位送去兩份點心:“諸位不會認為四十萬錢是指四十萬文錢, 四百貫錢吧?”
眾人下意識點頭。
夥計忍不住問:“難道不是?”
“你們也說白鹿稀有, 又出自皇家工藝。四十萬個銅板能請動皇家匠人嗎?”
剛剛進來的人不禁問:“掌櫃的是說四十萬貫錢?”
“不然呢?陛下大張旗鼓弄這一出只收四百貫錢夠幹嘛的?他年前賣鍋一日就有四百貫錢。這白鹿皮明顯針對藩王, 藩王差那幾個錢?他真要四百貫錢封國王爺能笑死。”
小太子心說, 竟然有人比他還天真, 且不止一位。
夥計驚得結巴:“那那得多少?”
“銅錢不好運可以用別的抵, 比如黃金,比如鐵礦, 再比如食鹽。”掌櫃的搖搖頭,“以我對陛下的瞭解, 少一個銅板都不行。不然豈不是白白擔了這個罵名。”
今日乃休沐, 有人擔心傳到朝臣耳中,再被皇帝聽去:“掌櫃的切莫胡說, 哪有人罵陛下。陛下又不是叫咱們買白鹿皮。”
聰慧的人附和:“對, 對, 陛下無論賣鐵鍋, 還是小太子賣胡麻油都針對你們這些家財萬貫之人。要罵也是你罵他。”
掌櫃的忙說:“我罵陛下作甚?自打有了鐵鍋我家老母親胃口都比以前好了。”
“這話是你說的。”有人提醒他。
掌櫃的:“我是說那些不得不買白鹿皮的人。”
眾人自然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但他若不說明很容易叫人誤會。
小太子:“依我小孩之見, 難得休沐應該說些有趣的事。縱然陛下不與諸位斤斤計較,心懷不滿又不敢衝陛下發火的藩王不見得想成為諸位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人想說, 此地乃京師,天子腳下。隨即想到那些藩王秉性,不是惡貫滿盈就是聲色犬馬,“這位小公子說的極是。小公子何故戴著面具?”
小太子:“從額頭到眼角有一塊血紅色胎記,怕嚇到幼童。”
回他的男子見他說起胎記很不以為意,不禁佩服他小小年紀如此豁達:“敢問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姓王,家中長孫,祖母愛之,取名王孫。”
男子介紹一下自己,遙遙一禮:“王公子,幸會。”注意到他身邊的隨從,“王公子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