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趕忙把兒子給侍女。
衛青披著外袍從浴室出來,他夫人拿幾條幹布為他擦頭髮。頭髮半乾,衛青前去臥室換衣裳,他夫人跟進去低聲說:“據兒身體太好了,不如叫去病陪他去,你在家歇息?”
“我身體不好?”衛青問。
他夫人噎了一下:“……你難得休息一日。”
衛青自己繫上衣帶:“我洗澡的時候據兒幹什麼了?”
“牽著伉兒在外面走很久,伉兒的裡衣熱溼了,據兒額頭上都沒出汗。”衛青夫人好奇,“不是說他一滿週歲就斷奶了,怎麼身體這麼好?”
衛青又沒養過劉據,他上哪兒知道去:“據兒時常飯後帶著他的貓貓狗狗到處逛。一天最少兩次。大抵是這麼練的。”朝外看一下,太陽很刺眼,“天色不早了,午飯可能在東市用,別等我了。”對著銅鏡整理一番就往外走。
衛青夫人跟上:“騎馬風大,乘車去吧。”
“得乘車。”若是衛青和霍去病舅甥二人去東市,一定選擇騎馬。
京師有藩王細作,其中一些人可能見過劉據,衛青藝高人膽大也不敢把皇家獨苗苗暴露在這些人眼前。
皇家最平平無奇的馬車也跟王侯將相家用的不一樣,蓋因許多材料皇家獨有。衛青就把他家馬車弄出來,他和倆外甥以及趙破奴乘一輛車,劉據的人乘一輛車跟在後面。
到馬車寄存處,jsg留個長平侯府馭手看車,衛青抱著小外甥直接去東市最熱鬧的那條街。
一行人剛至街角,霍去病就看到濃濃的白煙,順著煙往下,是個很大的籠屜,籠屜底下是灶臺,離店鋪很近,十有八九店家為了吸引客人上門,故意把灶砌在外面。
衛青眼角餘光看到大外甥的神色:“餓了?”
“郎君,那是賣什麼的?”趙破奴問。
趙破奴不好隨霍去病喊舅舅,霍去病叫他喊叔父,趙破奴覺著他不配,而衛青又不是他主人,便自己想個這樣的稱呼。
衛青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如今倒也習慣了:“餅餌。這種是用米做的。要不要嚐嚐?”
趙破奴身無分文,眼瞅霍去病。
劉據舉起自己的小荷包,很是豪邁地說:“買!”
可惜他聲音太奶,路人看他,見他長得白嫩,真的很奶,禁不住露出笑意。
霍去病跟他舅並排站,路人打量劉據,餘光難免掃到霍去病。霍去病被看得害臊,瞪表弟:“有錢嗎你就買!”
小孩吃力的拽出一塊金幣:“錢!”
路人停下,眼睛睜得很大,哪家貴人?接著打量衛青一行。衛青被看得不好意思:“收起來。”
小孩裝不懂,為什麼要收起來。
霍去病伸手奪走:“我幫你拿著。”
小孩點頭,指著冒白煙的地方:“買!”
霍去病不想再被人盯著,大步朝賣餅的地方去,但他沒用劉據的金幣,店家肯定找不開。他從自己荷包裡掏幾個銅錢,買一小塊,用幾個竹籤插著遞給劉據:“吃吧。”
小孩伸手摸一下,燙的慌忙把手縮回去,氣得大聲說:“不吃!”
“小笨蛋。”霍去病扯著竹籤一分為二,他一半趙破奴一半,“你不吃我們吃了?”
小孩抿抿嘴佯裝想吃。
霍去病叫店家放三個竹籤,他那塊餅上有兩個,看到表弟很饞,給他戳一點:“吹吹再吃。這次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小孩舉到舅舅嘴邊:“吹吹。”
衛青好氣又好笑:“我還以為你給舅舅吃呢。”
“舅舅吃?”小孩很好說話,往他嘴裡塞。
衛青感動又不敢動:“你吃吧。舅舅跟你說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