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下來,正好太子抱累了。
汗血寶馬不愧是良駒,小黃門騎的馬身上冒汗了,它身上乾乾淨淨的。太子把兒子放馬背上,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扶著他。饒是小孩膽大也緊張的一動不敢動,畢竟長這麼大頭回騎馬,身後還沒有依靠。
馬動起來,小孩嚇得哇哇大叫:“父親,父親——”
太子停下:“怎麼了?”
“我——”小崽子跟他年過半百的祖父一樣屬鴨子的,煮熟了還嘴硬,“我想和父親騎馬!”
太子愣了一瞬間,不敢就不敢,他說得真好聽。
“父親,你上來!”小孩拽他的手臂。太子擔心他往另一邊摔,“別拽,別拽,父親這就上去。”太子把他抱下來,小孩想解釋,不是這樣的。他突然看到身體騰空,眼前一花,又回到馬上。回頭看去,父親穩穩在他身後。小孩驚得張大嘴巴,父親無所不能啊。
太子把韁繩遞給他,“要不要試試?”
小孩連連點頭,大喊一聲“駕!”
太子又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很是好奇:“進,這是跟誰學的?”
“表兄啊。”一兩年前小孩太小,上午發生的事,中午睡一覺就忘了。如今雖然不記事,但可以記一兩個月。衛步衛廣的孩子還沒成親,衛伉大了,定親了,他的孩子出生後也是劉進的表弟。公孫敬聲的兒子會騎馬,但還得長輩盯著。太子稍稍一想就明白“表兄”是指霍嬗。
霍嬗幾個月前確實在小孩面前騎過馬。
太子:“叫馬停怎麼說?”
小孩抓緊韁繩,寶馬慢下來,小孩轉向父親,一臉得意,彷彿說,這還不簡單啊。太子揚起馬鞭,輕輕打馬,汗血寶馬跑起來,小孩又驚得哇哇大叫。
訓練場離劉徹正殿遠,劉徹什麼都聽不見也著急,問宦官:“什麼時辰了?”
宦官看一下角落裡的漏刻:“午時了。”
“去叫太子回來,進太小,易中暑。”
黃門心說,陛下果然跟太孫有仇。
太子殿下又不是無知幼兒,能不知道太陽昇高躲進陰涼處嗎。
馬場雖然沒有樹木,但那場外圈有。黃門到的時候太子摟著兒子在樹下走動。黃門見狀也沒靠近。小孩顛的屁股不舒服要下來,黃門才過去提醒太子殿下,陛下有請。
太子:“無人來找父皇?”
黃門搖頭:“今日也是怪了,跟休沐日似的。”
太子:“近日沒聽說哪裡有大旱洪澇,邊關遠的烏孫國忙著國喪,匈奴部落忙著選單于王,確實沒什麼事值得公卿大夫上報父皇。”
黃門前面引路,順嘴問:“那個單于沒有子嗣?”
“伊稚斜的王位是從冒頓後人手中奪來的,冒頓後人定然不服。但他心狠,地位穩固。後來死了他兒子順利稱王。他兒子可不如他。雖然他在位期間被大將軍和大司馬攆去漠北,但早些年沒少在大漢邊關搶掠。他兒子非但沒弄到大漢的東西,近年還損失了近萬名精明良駒。邊關守將從俘虜的匈奴人口中得知,伊稚斜單于的孫子不大。臣強主弱,有的爭搶了。”
黃門懂了:“他們有可能廢幼王,爭當單于王?”
太子點點頭。小劉進沒聽懂,雙手掰過父親的腦袋,一臉好奇,父親說什麼呢。
“聽不懂?”
小不點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是你還小,又不讀書啊。我們說的都是書上的內容。”太子胡扯,小孩信以為真,蓋因“單于”、“伊稚斜”等詞一聽就不想平時聊天說的話。
小不點不想識字,更不想握筆,又不希望父親趁機數落他,抱著父親的脖子,小臉蹭蹭他的臉,同他撒嬌。
太子幼時對上老父親的時候懂得見好就收,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