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博士埋怨看門人不告訴他。看門的老宦官很委屈,“殿下不許我提醒任何人啊。”
五經博士其實也知道不該怪他:“殿下走的時候心情如何?”
“看不出來。但他沒去找你應該還算滿意。”
五經博士並不是從太學那邊調來的,他以前待詔金馬門,為人謹慎,不如東方朔膽大敢找皇帝,一直以為此生就這樣了。劉徹令他接管建章學堂,他很是激動。不過經過這幾次五經博士也看出來他能被調到這邊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主意。
陛下只召見他一次,也從來沒有來過建章學堂。反而太子很上心。太子吩咐的事水衡都尉那邊也很配合。
五經博士也是看出這點才這樣緊張。
“殿下真閒。你說他這麼大了,陛下怎麼不給他安排一些差事?”
寒冬臘月,四處大雪封路,連奏章都比以往少了,劉徹自己閒得窩在後宮瀟灑,儲君能有什麼事。
建章學堂看似跟書樓兩隔壁,其實中間各有六七十丈。太子走到書樓身上隱隱冒汗,就去書樓歇歇腳——雪還在下,路上滑,太子沒叫人準備馬車。
張湯迎出來接過傘,小黃門拿下他的斗篷,主父偃拿出乾淨的茶杯奉上熱水。
太子低頭看一下就抬頭看主父偃。張湯見狀不明所以:“殿下不喜歡用這茶?”
“主父偃,你倒是很會享受。”太子沒有回答他。
主父偃苦笑:“下官年邁,不趁著能吃能喝多用點,還指望帶進墓裡?”
張湯下意識說:“怎麼不能?”
主父偃:“沒等我享用就該被被人盜了。”
張湯想問盜什麼。冷不丁想到他家沒有多少餘錢,他的陪葬品不稀罕,不等於主父偃跟他一樣。
張湯沒用過主父偃的茶:“殿下,裡頭有什麼?”
太子給他看看。張湯吃驚:“你還放胡麻?也不嫌膩!”
“你沒用過?”太子不禁好奇。
主父偃趁機嘲諷:“御史大夫高風亮節,不屑跟貪官同流合汙。”
張湯拿出一盞茶壺:“殿下,清茶也別有一番滋味。”
太子想笑:“飯後用清茶極好。”朝裡面看看。主父偃見狀解釋,今日用早飯的時候開始下雪,學子們可能擔心越下越大,所以上午沒人來。
太子:“你們何時休息?”
張湯表示他跟朝廷百官一樣。主父偃也表示家中人多事多,但不用他操持,他想在此躲個清靜。
“家中有事可以寫個牌子掛在外面。”太子感覺身上涼了準備回宮時叮囑。
二人送他到路邊。
主父偃等太子走遠了才敢說:“殿下比陛下和善。”
張湯輕笑一聲,轉身回去。
主父偃大步追上他:“你這是何意?”
“你知道陛下為何禁賭?”
主父偃:“殿下年幼跟著百姓學賭jsg術啊。”
“有沒有可能殿下故意為之?”
主父偃是個人精,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殿下很想禁賭,但他貿然同陛下提起,陛下一定不以為然。畢竟殿下小孩一個,看身高就很無知。
太子殿下很清楚陛下緊張他。陛下不捨得打兒子,還不捨得教訓外人嗎。
主父偃張口結舌:“他他,他那時才幾歲?”
“陛下只有一個兒子?你說是陛下不能生還是不想生?”
主父偃認真想想:“太子出生前我會認為是前者。”
“陛下為何認為一個兒子就夠了?我們這樣的人家長子不能讓我們滿意,我們都想再生幾個。天家可是有皇位要繼承。”張湯無奈搖頭,“虧得你以前那般精明。”
主父偃不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