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聽。”
汲黯是個大嘴巴,這事韓子仁還真聽說過:“奸佞,不分是非公正,一味迎合陛下。”頓了頓,“可他是張賀的父親。”
“張賀三天兩頭給孤送吃的就是學了他。但他是他,張賀是張賀。張湯又不是貪贓枉法,張賀是民脂民膏養大的,孤沒必要為了他父親的所作所為為難他。張湯也不曾針對過孤。”
韓子仁:“御史大夫知道陛下疼您,只會敬著您,哪敢給您添堵。”
“大農令此人很好。”
韓子仁不這樣認為:“聽說他和張湯有私仇,反對造幣不見得全是為了江山社稷考量。”
“張湯跟誰無仇?”小太子問。
韓子仁被問住,蓋因太子的一個老師也跟張湯有些嫌隙。太子不止石慶一個老師,霍去病指點他劍法,他還有騎射老師,音律老師等等。
只是小太子不愛學,這些課也不是日日上,他又三天兩頭缺課,就顯得他好像只有太傅一個老師。
自打長安迎來一場小雪,除了太傅的課,小太子就把其他課停了。他也時常缺石慶的課。讓他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唯有劍術。
“陛下不知嗎?”枇杷試探地問。
小太子:“父皇什麼不知道啊。用父皇自己的話說,不試過怎知不可。”
“試錯了呢?”枇杷又問。
小太子滿不在乎:“錯了就錯了唄。”
枇杷噎住。
韓子仁忍不住說:“難怪李廣領兵全軍覆沒陛下還敢用他。去年無功而返,前幾日還召見他。用陛下的話說,這次不行不等於下次不行?”
小太子笑而不答:“枇杷,收拾一下,我該去博望苑了。”
枇杷:“那陛下那裡?”
“造幣乃國之大事,三公九卿又都在,孤此時過去也是被父皇攆出來。”小太子喝口茶起身,枇杷去拿斗篷,韓子仁出去令人被備車。
臨近午時,小太子抵達博望苑。
博望苑有田地,田地以前種小麥,自然不缺砸麥場的石頭和軋場的石磙。
小太子令人把石涅移到射箭場。夏日生機勃勃的射箭場如今很是荒涼,小太子令奴僕把石涅倒在無草的空地上,又叫人拉來石磙抬來石塊。兩人先砸石涅,石涅裂開黑灰四散,韓子仁擋在小太子前面。小太子拉開他:“戴上手帕遮住口鼻!”
眾人繫好手帕,小太子往後退兩步,看著他們繼續砸。幷州的石涅很好,輕輕一砸就散開,小太子令人去地裡弄一些細土——博望苑有一畝地留著種棉花,已經犁好耙好,只能開春育苗種棉花。
農奴很快把土弄來,小太子令他們先把土倒在一旁的空地上,令人拉石磙壓石涅,石涅碎成渣移到細土旁跟細土摻勻。
韓子仁小聲提醒:“土不能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