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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 呼嘯聲傳入殿內, 劉徹的手僵住。
須臾, 劉徹躺下把兒子拽到懷裡。
睡夢中的小太子煩得抬手就是一下, 劉徹嚇一跳,按住兒子的手臂, 呼嘯聲消失,他放鬆地躺好, 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晚上聽口技。
一夜無夢。
劉徹神清氣爽, 準備喊人,隱隱聽到春望的聲音, 他披著大氅出去, 看到春望正在整理外間的榻:“你怎麼在這裡?”
春望已經想好怎麼糊弄, 小黃門率先稟報, 春總管擔心他們不會照顧太子殿下, 昨晚特意留下和他一起守夜。
劉徹看著春望, 似笑非笑:“太子陰晴不定,還是聽不懂人話?”
同春望一起值夜的小黃門慌忙解釋:“陛下誤會了, 春總管——”
劉徹:“你快住嘴吧。你的春總管快哭了。”
小黃門條件反射般轉向春望,春望苦笑:“奴婢應當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奴婢昨晚確實怕了,不敢一個人回去,更不敢一個人休息。”
小黃門難以置信,無所不知的未央宮總管還會害怕。
“據兒醒了。”劉徹聽到動靜。
小黃門習慣性過去,一看到春望又停下。春望給他使個眼色,小黃門進去伺候小太子更衣。
劉徹的早飯跟兒子的不一樣,小太子洗漱後就準備回太子宮。他到寢室外又退回來:“父皇,孩兒在太子宮外等你啊。”
“你不是號稱天熱不練武,天冷不習劍嗎?”劉徹盯著他,目光灼灼,“故意的?”
小太子點頭:“孩兒是說過這話。可那時孩兒年幼,您叫孩兒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乃揠苗助長。孩兒現在不是長大了嗎。”
“你父皇老了。”劉徹抬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小太子料到他會這樣說,“身為父親不能以身作則,也好意思嫌棄孩兒。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啊。”
“嘀咕什麼呢?”劉徹高聲問,“大點聲。”
小太子作揖:“孩兒告退!”
寒冬臘月,小太子也不想動彈。但他養成習慣,一天不持劍像少用一頓飯。宮外寒風凜冽,小太子也有辦法,他早早令宮人收拾兩間屋子,角落裡點上炭火,令韓子仁同他切磋。
小太子身上隱隱冒汗,一炷香結束。韓子仁擔心他一熱一冷著涼生病,給他披上斗篷,小太子出去遛花花。
此時,劉徹在宣室殿高臺上來回走動,活動筋骨的同時思考“鹽鐵官營”。豪強世家定絞盡腦汁陽奉陰違。如今國庫空虛,此舉屬遠水解不了近渴。
劉徹頭疼,令宮人先擺飯。
看到熟悉的鹿肉,劉徹靈機一動,“春望,宣三公九卿。”
“諾!”春望領命出去安排小黃門宣三公九卿。
小太子領著花花回來看到宣室殿一下出去好幾人,一個比一個著急,他心下奇怪,一大早又出什麼事了啊。
“枇杷!”小太子跑進太子宮就喊。
枇杷從正殿出來,手裡拿著抹布。小太子眉頭微蹙:“你在幹嘛?打掃的人去哪兒了?”
“婢子收拾的是殿下的寢室和書房。”
小太子曾對下說過,不許小黃門小宮女去書房和寢室打掃。端的是他們莽撞或好奇心盛發現他的寶物。
“忙完了嗎?”
今日不必伺候小太子洗漱,枇杷道:“快了。”
“找宣室殿的宮女宦官打聽打聽又出什麼事了。孤來的時候父皇還好好的。”
枇杷應一聲諾,把抹布給櫻桃。
“等等!”小太子叫住她,“孤回來的時候沒事,也沒有急奏,十有八九父皇突然想起什麼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