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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這次真冤枉。劉徹認為可以看到父親在金燦燦的光芒下從天而降。兩位口技藝人認為人在地下,靈魂也在地下。為了看的時候像真的,劉徹沒有叫口技藝人預演。所以除了口技藝人以及他們的幫手,劉徹等人都是頭一回看。
劉徹清醒過來,長舒一口氣,順勢坐下。
小太子拉住老父親的手:“父皇莫慌,假的,假的。”
兩位口技藝人得了春望的允許也不敢大逆不道,隨即用其他聲音代替。從劉徹這邊看過來,父皇坐下批閱奏章,因為他聽到了翻閱竹簡以及合上的聲音。隨後父皇身邊多個近身伺候的宦官,向他稟報前線戰況——七國之亂,蓋因劉徹聽到竇嬰的名字。
宦官退下,竇嬰上前,他父皇微微頷首,說一聲“可”。
劉徹此時沒有像方才似的深陷其中,可是看到跟他父皇有七分像的人影依然不由得鼻頭髮酸。
小太子沒有見過祖父,也沒有見過魏其侯,無法想象這種場景,所以他可以分心留意老父親的神色。見他輕拭眼角,小太子抱住老父親的手臂。
劉徹以為兒子害怕,用大氅裹著兒子,把他攬入懷中。
一天的忙碌結束,人影消失,劉徹悵然若失。
口技藝人點著周圍的燭臺,劉徹彷彿做了一場夢。
春望神色恍惚,連口技藝人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小太子朝他手臂上掐一下,春望打個哆嗦,差點跳起來。
劉徹:“瞧你這點出息。”
春望張了張口,想說這一段是他告訴口技藝人的,他當時已經在先帝身邊當差,是給總管跑腿的小黃門。
“陛下,他們演的太真了。”
劉徹:“你才知道?”
春望才知道。
劉徹抬抬手:“jsg都退下吧。”拉著兒子去寢室休息。
春望習慣性跟上,隨即想到他如今已經不用幹守夜的活。
身為皇帝身邊的總管宦官,春望有自己的房間——三間,他一個人住。
春望走到殿外,北風呼嘯他不由得退回殿內。他身後的小黃門嚇一跳:“春總管,怎麼了?”
“無,無事!”春望暗暗吸一口氣,轉過身好奇地問:“今日誰守夜?”
小黃門說出兩個人名,一個有會拳腳功夫,一個做事機靈。春望叫小黃門過去盯著,待陛下放下帷帳就把做事機靈的宦官叫出來,他過去守夜。
小黃門驚詫:“您守夜?此事哪敢勞煩您啊。”
這些才入宮沒幾年的宦官不懂先人顯靈的恐怖,春望不怪他們:“今日不是多個太子殿下嗎。你們不瞭解太子。”
小黃門信以為真,隨春望到寢室門外,等守夜的二人到外間休息,小黃門就把其中一人薅出來,換春望過去。
“父皇,孩兒睡不著。”
劉徹摟著兒子:“不怕,父皇陪你。”
小太子很想翻白眼:“父皇,還沒到戌時。就算孩兒卯時起,此時睡覺也得睡五個時辰。冬日卯時黑乎乎的,孩兒起來作甚?”撥開老父親的手,翻身面對他,“父皇,你給孩兒講故事吧。”
劉徹:“想聽什麼?”
“祖父的事。”
劉徹心慌了一下。
小太子清亮的聲音透過屏風傳到外間,春望不由自主地抖一下,慶幸跟另一個值夜的宦官同榻不同衾。春望輕輕拉起被子蒙上頭,小太子的聲音時隱時現聽不清楚,他長舒一口氣。
“父皇?”小太子戳一下他,“父皇可以給孩兒講講祖父和吳國太子的事嗎?”
劉徹:“那時候還沒有父皇。父皇也是道聽途說。”
“那就講講祖父和梁王?”
劉徹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