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很是意外,但他仍然不贊同放任不管。衛青欲言又止,劉徹抬抬手:“朕自有分寸。”撩開車簾,令馭手起駕,爭取午飯前抵達甘泉宮。
衛青想繼續勸,小孩扶著老父親的手撲到舅舅懷裡。衛青下意識摟住他,小孩在他臉上親一下。衛青先是愣神,接著又氣又羞,最後惱羞成怒,朝小外甥屁股上一巴掌。
衛青不捨得用力,小孩不疼,咧嘴笑笑,捧著他的臉。衛青身體後仰,神色大變:“陛下!”
劉徹伸手把兒子勾到懷裡:“看把你二舅嚇得。”
小孩咯咯笑。
劉徹捏住他的小臉:“以後只可親至親。叫朕看見你親韓子仁或櫻桃等人,朕把他們打發的遠遠的,叫你此後再jsg也見不到他們。”
小肚雞腸!
前世小師侄逮誰親誰,師兄也沒把人打發的遠遠的。
皇帝老父親獨斷專行慣了,劉據不想跟他浪費口水,窩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劉徹揪住兒子的小耳朵對衛青說:“看見沒?他明白著呢。你擔心的都是多餘。”
衛青沒有看出小外甥明白什麼。
夏走秋來,趙破奴跟在霍去病身邊吃得好穿得好,變了模樣,天地間也變了顏色。
綠色消失,枯黃的樹葉紛紛落下,小孩天天熬藥泡麥粒叫奴婢種下去。不巧一次風朝宣室吹,衛青聞到濃濃的藥味找到椒房殿偏殿,終於發現小外甥的“秘密”,他二話不說,急匆匆前往宣室稟報——小外甥越來越胡鬧,越來越糊塗。
孝順長輩
衛青憂心忡忡, 劉徹只想嘆氣,衛青一定是把腦袋落在草原上了。承認據兒聰慧的有他,認為據兒犯傻的只有他, 他竟然沒有發現自相矛盾。
劉徹認為他得實言相告,否則衛青得日日心神不寧。
獨留春望一人在殿內,劉徹令春望把他知道的告訴衛青。
春望先說小殿下有著驚人的直覺, 接著說他過目不忘,最後舉例證實。衛青聽得雲裡霧裡, 春望說得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 每一句話都聽不懂。
劉徹微微搖頭, 匈奴俘虜要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可不敢相信眼前的呆瓜是匈奴懼怕的衛將軍。
“還沒懂?”劉徹問。
衛青試探地問:“臣該懂?”
“此事除了朕和皇后以及據兒身邊人, 春望和椒房殿名叫蓮子的婢女, 只有你一人知曉。”
衛青確定他不是在做夢,但他很是不解:“據兒出生時沒有出現異象啊。”
“朕和皇后獨子, 只此一點還不夠?”劉徹又問。
衛青想拿劉徹類比,忽然想起他不佔嫡不佔長, 上有九兄下有四弟, 在被立為太子前,論身份尊貴遠不如他兒劉據。
“陛下以前說據兒其實什麼都懂, 也包括種莊稼啊?”衛青說出來又一次感到難以置信。
劉徹:“據兒不懂, 直覺告訴據兒可以那樣做。好比螞蟻不懂天氣, 但它總能在下雨前搬離危險地帶。朕這樣說仲卿懂了嗎?”
衛青懂了:“據兒的這種直覺也包括分出好人歹人?臣記得陛下提過。路遇趙破奴那孩子那次。”
劉徹聞言確信他真懂了:“這點有待證明。你切勿故意試他。據兒的這種直覺朕不清楚越用越準, 還是越用越不準。無論哪種情況, 朕都希望他過幾年再用。”
“即便經藥水泡過的小麥麥粒飽滿, 可如今乃深秋時節,說不定哪天就下雪了。”
劉徹點頭:“據兒泡的麥種是他自己種的, 朕還留了一些,凍死了開春還可以再種。”
“原來陛下都清楚啊。”
劉徹無語又想笑,衛青偶爾來一趟都能聞到藥味,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