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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門:“殿下是擔心碰到奴婢認識的人?”
太子頷首:“你在孤身邊做事,看到你他們定會想到孤乃太子。”
“殿下放心,他們就是對書樓好奇也是下午過去。他們上午得備貨,中午迎來送往。下午也只有申時到酉時這段時間有空。”
太子:“那就走吧。”
雖然書樓跟皇宮相鄰,可等太子到書樓已是一炷香後的事了。劉徹懷疑兒子故意的,瞪他一眼就往樓上去。
主父偃小聲問:“公子,怎麼了?”朝樓梯口睨了一眼。
“等我等得不耐煩了吧。”太子令韓子仁等人在樓下等著。
太子搖著摺扇上去,在樓上看書的人聽到聲音下意識看過去,眼中一亮,緊接著眉頭微蹙。
劉徹在一旁看到幾人的反應頓時心情好多了。
太子很是無語,想把摺扇收起來。當他看到有兩個人看著他欲言又止,不知是想提醒他,天冷了,拿著摺扇很像腦子有病。還是因為他的相貌試圖上前攀談。太子繼續把玩著摺扇,一臉高傲的從他們身邊往裡走。
不知是枇杷等人覺著太子長大了,還是希望把太子打扮的人見人愛,如今無論太子的衣袍還是披風,都被她們燻得香噴噴的。
太子所到之處都有淡淡的香味。幾人相視一眼,原來真是位膏粱子弟。他不會認為拿把摺扇就是文人士大夫吧。廣袖長袍摺扇在手可以讓人看起來風流瀟灑,可也分什麼時候。
何況他穿的不是廣袖,而是像騎裝一樣的窄袖袍。
真是個蠢物!
白瞎了那一副好相貌。
劉徹瞥到幾人神色又想笑。緊接著是失望,膏粱子弟哪有他兒子身量板正,哪個不是滿臉色慾或兇相。即便不好色不逞兇,日日無所事事也會使人看起來精神萎靡。他兒子的眼睛多亮啊。一看就是個聰明的。那幾人竟然因為一把摺扇都懶得仔細打量兒子。
劉徹轉向兒子,身著白色披風的少年看起來越發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劉徹之所以總想到藕,蓋因這幾日常常可以看到宮人起藕。又鮮又嫩,宛如十六七歲清俊少年。
太子繞一圈轉到老父親身邊:“父皇,這處書樓沒給您丟臉吧?”
書樓外面看闊七間進深兩間,高兩層,足足有十丈。在鄉民眼裡很是高大。但在高大的宮牆旁邊顯得很是渺小。跟宮裡的藏書樓比起來也很小。但宮裡的藏書樓可沒有這麼多書。饒是劉徹不想看到兒子洋洋得意,面對這一排排書架,他也不得不說:“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苦!”太子搖頭,“孩兒長大了,也該為父分憂了。”
劉徹想說什麼,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循聲看去,又上來幾人,衣著很乾淨,但有的衣裳已洗得發白。其中一人大聲道:“諸位,我沒有騙你們吧?”
太子輕咳一聲,那人看過來,眼中很亮,當太子自詡風流開啟摺扇,那人臉色微變,就差沒明說,有病吧?這麼冷的天打扇子。隨即一臉慶幸,慶幸沒同他打招呼。
劉徹站在兒子身旁,那人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劉徹又想笑:“據兒,你嚇著他們了。”
“您也知道?”先前看書的幾人和剛才出現的幾人都忍不住往他這邊看,劉據待不下去,“可以走了嗎?”
劉徹笑著頷首。
經過剛上來的那幾人身邊時,劉徹被叫住。劉徹疑惑:“喊我?”
先前想往太子這邊來的男子拱手:“先生不是來看書的嗎?”
“好奇。”劉徹道。
男子沒話找話:“先生覺著這處書樓如何?”
劉徹挑眉,他真傻還是裝傻。
當今太子主持修建的書樓,誰敢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