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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其他人嚇一跳,隨即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冠軍侯、長平侯,還有兩位公主夫君以及張家兄弟,從寬闊的馬路上呼嘯而過,直奔西邊城門。
李禹問:“他們沒看到太子殿下?”
“興許看見了。聽說他們很少一起玩。”
李禹:“嫌昭平君無賴?”
幾人點頭,幾人假裝沒聽見,幾人一臉無奈,神色各異很是精彩。
公孫敬聲見李禹一行停下:“昭平君,那些人不會在商討怎麼收拾你吧?能跟李禹一塊玩的人,一定也跟他一樣認為李廣配得上‘飛將軍’這個名號。說不定很崇拜他,以時常能見著他為榮。”
太子見水裡遲遲沒有動靜,拉起魚竿一看,果然魚餌被魚精吃了。太子把魚竿轉向公孫敬聲:“李廣還活著?”
坐在附近歇息的侍衛接道:“聽家父說他身體很好,一餐可以吃四個炊餅,一大碗肉以及一碗湯。”
昭平君:“他還想著隨軍出征不成?”
那侍衛不清楚,搖了搖頭:“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事不好說。”
昭平君嗤一聲:“尚能飯否?可別侮辱人戰功赫赫的老將軍了。何況趙國那時候沒什麼人。大漢可是有兩位大將軍!”頓了頓,“要說校尉,趙破奴、公孫敖、吳蠻子、韓說,還有任安,等等這些還用不過來呢。何況還有一些熟悉地形的匈奴小王。比如那個什麼趙信。”
侍衛想想這些人好像都比李敢小,確實沒必要用老將。
市井傳言陛下不想用他。看來此事真不怪陛下。
衛不疑趴在兄長背上打量昭平君。昭平君奇怪:“看什麼呢?”
“你不是長安 寶刀未老
韓子仁提著燈輕手輕腳步入書房:“殿下, 時辰不早了,該就寢了。”
太子放下畫筆,看著紙板上的璧人, 滿意地點點頭:“改日給公主送去。”
韓子仁知道太子殿下用過晚飯就去書房畫畫,還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一直認為太子殿下給陛下或皇后畫自畫像,雖然以前給二位畫過, 但天家夫妻從來不嫌少。沒有想到是給三公主畫的,還是身著嫁衣的三公主。
韓子仁令宮人準備洗腳水:“殿下怎麼想到畫三公主?”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太子看到他提的油燈, “近日柳絮遍地飛, 你們睡前把燈都滅了。”
往常太子宮有些地方夜裡依然燈火通明, 比如正堂, 比如門下。柳絮細軟易燃, 即便門窗緊閉也有可能飄進來。韓子仁點頭:“奴婢省得。殿下, 快到亥時了。”
太子有感覺,頭暈眼乏, “孤洗漱後就睡。”
翌日,太子跟往常一樣卯時起來。一人練劍乏味, 也不想折騰一天到晚得伺候他的宦官們, 太子提著寶劍前往大將軍府。大將軍府離太子宮可不近,太子疾步到那邊身上隱隱冒汗, 此時正好跟舅舅切磋。
衛青不想同他切磋。
身為公主的舅舅公主大婚他自然得出席。即便跟花瓶似的站半天也辛苦。何況他還不是當花瓶。衛青昨日傍晚到大將軍府隨便用點麵湯就睡下了。一覺到卯時他才歇過乏。
“舅舅老了。”衛青搖頭嘆息, “不中用了。”
太子盯著他:“所以呢?”
“提不動劍了。”
太子眉頭一挑, 大將軍直覺不好, 隨即就看到太子扔下劍鞘, 寶劍直衝他面門。衛青認為太子外甥嚇唬他, 而本能反應讓他很是利落的閃身躲開。
“大將軍,這叫什麼?寶刀未老嗎?”小太子似笑非笑地問。
衛青尷尬地撓撓鼻樑, “舅舅以為男人年近不惑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