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來,關東窮了多年,縱然可以種水稻也不能急著收稅。劉徹給關東的批示中提到,五年之內只收地稅和服兵役。
大農令府較遠,劉徹批完昨日積攢的奏章他才到。大農令向劉徹彙報國庫情況的時候,小太子見天色不早了,令廚子準備肉和菜,他要吃暖鍋子。
韓子仁見他心情很好:“殿下很開心?”
小太子點頭:“還行吧。過幾日雪停了我們去西市。”
翌日沒有廷議,小太子甚至沒出太子宮。花斑大狗在窩裡呆夠了,竄到書房咬小太子的衣裳,小太子朝花花腦袋上一巴掌,令吳琢出去遛狗。
吳琢奇怪:“殿下今日不用去宣室?”
“不想去。”
小太子連去大半個月,劉徹習慣批閱奏章召見群臣的時候兒子在身邊,他突然不去劉徹很彆扭,像少點什麼:“春望,太子今日忙什麼呢?”
“殿下好像沒什麼事。”站在宣室殿廊簷下能看到太子宮的情況,春望早上沒見小太子出來,“是不是還在生氣?”
劉徹:“都是皇后慣的!”
春望心說,真不講理!
“那,白金還做嗎?”
劉徹沒好氣地道:“做什麼做?他都能想到仿造,何況那些盜鑄銅錢的宵小。宣上林苑管事。”頓了頓,“上林苑這麼多事,該細化一下了。”
春望又把此事交給金日磾。隨後到劉徹身邊伺候:“陛下想如何細化?”
前些日子劉徹去上林苑狩獵就琢磨過此事:“在那邊設個水衡都尉。鑄錢、山林、牲畜、工匠、冶鐵,造紙等等,各管一攤。”
春望贊同:“這法子好。陛下想好由誰擔任水衡都尉了?”
“主父偃快六十了吧?叫他在家歇著。他那個貪財的性子,朕的上林苑可不敢交給他。”
春望:“主父偃只是貪下面的孝敬。”
“上林苑那麼多職位,他能忍住不騰出幾個換錢花?宣東方朔。”
春望愣住。
“沒聽見?”
春望點頭:“東方朔?可是您當初修上林苑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反對。”
“所以他最合適。不捨得浪費一畝地一塊鐵。”劉徹說著忍不住笑了,“每每看到林中亭臺樓榭他就會忍不住心疼,這得用多少錢,得養多少頭牲畜,得煉多少鐵。”
春望也不禁笑了:“有可能把邊邊角角都種上菜,能養多少牲畜養多少牲畜。不給您留一點空地,唯恐您再修離宮別jsg苑。”
劉徹:“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回頭你叫人透露給據兒,白金那事朕考慮再三決定算了。”
當日傍晚,小太子就收到訊息,老父親令東方朔任上林苑管事,也就是水衡都尉。他上任頭一天就是改白金做銀飾。
小太子很是意外,意外東方朔在家閒兩年還能起復。至於白金改飾品這事,小太子不意外。
老父親雖然年過不惑,但也只是四十出頭,還沒到越老越固執的份上,聽得進人話。不過不能叫老父親知道宣室殿跟茅草房一樣八面漏風,所以翌日上午他繼續窩在太子宮煮茶看書。
連著三日他都沒出現,劉徹急了,問春望:“據兒這幾日忙什麼呢?”
“殿下可能有點氣您嘴硬。小孩子,過幾日就好了。”
劉徹:“幾日?”
“奴婢今日看到吳琢出去找衛尉,估計明日是要出去。殿下逛一圈心情舒暢了,自然就好了。”
當然下午,劉徹沒去後宮。翌日清晨在宣室殿廊簷下盯著太子宮。巳時左右,太子宮門外多出兩輛馬車,劉徹令閹人宦官先一步去後宮,他一會就過去。
小太子沒有因為老父親妥協而改變行程。他仗著這幾年很少去東市,臉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