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就是在尹婕妤或邢娙娥處。她二人的住所離椒房殿有半里路。我就看——陛,陛下?”
衛子夫以為看錯了,禁不住眨了眨眼睛。
母后說什麼呢?小太子看一下母親,轉向殿門,不禁眨一下眼,“父皇?父皇,你會飛嗎?父皇,你有順風耳嗎?”
劉徹進來看到一個坐著不動,一個靠著窗鬧,就知道他想多了。
“朕就不該來。”
小太子反應過來,他沒看錯:“父皇!”
劉徹不由自主地停下。小太子撲過去:“父皇不是在宣室處理奏章嗎?”
劉徹伸手擋住他,以免被小胖墩撲得東倒西歪:“你怎知朕剛才在宣室?”
“孩兒過來的時候宣室大門敞開,好幾個宦官在殿外交頭接耳閒聊天,顯然父皇在殿內。父皇不在的話,他們早回屋歇著去了。”小太子一臉“我聰不聰明?快誇誇我”的模樣。
劉徹揉揉他的小腦袋:“跟皇后鬧什麼呢?”
衛子夫起身見了禮又坐下:“他在殿外席地而坐,還叫妾身陪他。”無奈地瞥一眼兒子,繼續處理上個月賬簿。
劉徹一點不意外:“你母親是女子,還是皇后,哪能跟你個潑皮似的。”
“我不是潑皮。”小太子不承認,拉著他坐下:“父皇今日無事嗎?”
衛子夫心說,怎麼可能。
無事可做陛下就在宣室看書品茶消磨時間了。
劉徹哪好意思跟兒子說,他準備找后妃:“父皇現在沒事。”
“父皇,我們下棋吧。”小太子給韓蓮子使個眼色。
韓蓮子下意識看皇后。
劉徹眉頭微蹙:“太子使喚不動你?”
衛子夫正好抬起頭,一臉疑惑。看到韓蓮子的神色,她頓時明白過來:“太子的命令等同本宮的命令。”
韓蓮子慌忙去搬圍棋,其他人準備茶點。
劉徹見狀勉強滿意,同兒子移到衛子夫平日裡休息的榻上坐下。衛子夫脫口道:“不可!”
即將坐下的父子二人停下,隨即起身。
衛子夫指著兒子:“把他的外衣脫了。”
劉徹笑著扒的兒子只剩褻褲和肚兜。小太子雙手抱胸,一臉委屈,跟被人調戲了似的。
小太子正好面向衛子夫,衛子夫無語又想笑,作怪!
椒房殿恰好有小孩的衣裳,衛子夫令婢女找出來。
劉徹接過去,白色繡金紋,用料考究,做工遠不如他的繡娘:“皇后親手做的?怎麼做個白色的?”
“妾身聽說夏日穿黑色的熱。又不是純白色喪服,應當可以穿吧?”以前紅黃藍綠各種色彩,小太子差不多穿遍了世間顏色,衛子夫實在不知道給兒子做什麼樣的。
劉徹給兒子穿上:“先試試。”
韓子仁不希望小孩穿得太素:“會不會被人誤會?”
小太子搖頭:“沒有關係。有人誤會,我就說,就說給十二叔服喪。”
劉徹系衣帶的手停下,衛子夫禁不住看過來。天家夫妻異口同聲:“你說誰?”
“十二叔啊。不是病逝了嗎?”小太子奇怪,“藩王病逝這麼大的事,父皇不知?”
劉徹:“朕當然知道。可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幾日你哪都沒去。”
“因為我聰慧過人,不出戶,知天下。”小太子為此感到很得意。
劉徹瞪他:“坦白交代!”
小太子不好說宣室的宮女宦官說的。雖然老父親沒下禁令說明他不在乎奴婢私下裡討論此事,可真傳的人盡皆知,宣室如同漏勺一樣,他一定會嚴懲身邊人。
這次坦白了,下次太子宮還能打聽到宣室的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