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搶先說:“子文兄不必擔憂。別看太子人小,懂得不少。”
張騫臉色微變,不是說長平侯為人謹慎謙虛嗎。
怎麼也和傳言不一樣啊。
劉據扭身躺在老父親懷裡,嘟囔:“熱!”
“朕上輩子欠你的。”
劉徹身後的宦官遞來一把扇子,劉徹刷一下開啟,一手摟著兒子,一手給他打扇子:“睡吧。睡不著朕再揍你。”
劉據怕老父親突然激動忘了懷裡有他,抓住他的衣角,埋在他懷裡。
劉徹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據兒,知道自己像個小火爐嗎?”
據兒聾了。
劉徹見兒子裝傻,無奈地微微搖頭,扇子卻不捨得停,問張騫這些年都去過哪些地方,出發時一百多人,如今怎麼只剩他和嚮導堂邑父。
張騫從第一年說起。中間對劉徹而言不重要的情節,張騫略過。
雖然在外多年,由於被匈奴扣留,可以說的事並不多。
張騫原本一直留意匈奴的情況,等有機會回到長安上報朝廷。現今知道長安匈奴俘虜比他這些年見過的匈奴人還多,張騫就知道沒有說的必要。何況多年以前得到的訊息也滯後了。
在張騫提到劉徹從未聽說過的國家時,劉徹令人記下。
霍去病攬下這活,遇到感興趣的就多問幾句。
張騫沒聽說過皇帝給兒子打扇子,進宮前也沒有想過皇后的外甥很得寵。只這兩件事,張騫就知道得罪長平侯也不能得罪兩個小的。
自然是霍去病問什麼,張騫說什麼。
劉據不困,支著耳朵聽,心底很是意外,張騫脾氣真好。
換作是他才懶得搭理霍去病個小子。
劉徹注意到堂邑父和張騫身旁都有一個包裹:“子文還沒回家?”
張騫真真近鄉情怯,不敢回去。
在城內修整的時候張騫甚至不敢打聽父母是否健在,妻子有沒有改嫁等等。
張騫吞吞吐吐表達出他的擔憂,劉徹臉上的笑容凝固,他也不知道張家近況。雖然張騫生死不明,劉徹就當他活著,張騫的俸祿直接給他家人,這些年不曾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