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兒竟然沒有出來送仲卿和去病?”
春望往四周看去, 果然不見小太子:“不該啊。”
這幾日一直守在殿外的宦官猜測:“殿下前幾日出去一趟,好像什麼也沒買,奴婢覺著應該是去長平侯府給大將軍和剽姚校尉踐行。”
大軍出征在即, 雖然該安排的事早已安排妥當,劉徹也沒空盯著兒子。劉徹聞言好笑:“還怕朕知道?”
衛青和霍去病這次出去快則三個月, 慢則四個月, 回來肯定人不人鬼不鬼的。劉據希望他們能在出徵前把身體養到最好。劉據又怕把人補的流鼻血, 得算著時間前往長平侯府, 他還得上課, 自然沒空考慮老父親會不會誤會。
春望:“太子殿下十有八九認為這次和上次一樣, 大將軍從城外軍營出發。”
“這次也沒叫朕帶他出去看熱鬧。”劉徹禁不住說。
春望:“熱鬧上次已經看過了。”
劉徹微微頷首,勉強接受這個說辭。
“宣大農令。”劉徹轉身回殿內。
春望愣了愣, 大農令怎麼了。
糧食庫藏、物資出納等等,除了皇帝私庫, 天下所有財務都歸大農令調撥。去年衛青率部俘虜的牲畜一部分被百姓萬民認養, 算著日子小羊羔該長大了。劉徹召大農令前來就是提醒他令底下人按著賬冊收回來一部分。
幾百萬頭牲畜的大事,大農令不敢忘, 近日正想找機會請示天子。抵達宣室, 大農令說出他的擔憂, 一隻母羊只需五個月就能產子, 一次可以生三四隻小羊, 百姓肯定想留下母羊。如果遇到這種情況, 下去收羊的小吏該如何處置。
劉徹沉吟片刻:“公母兩頭小羊抵一頭母羊。牛和驢,百姓願意留小的, 我們要老的,願意留母的,我們要小的。”
“收上來養在何處?”
劉徹:“賣了充盈國庫。百姓願意買的話,賣給他們也行。”
去年劉徹惠民,幾百萬頭牲畜撒出去連個響聲也沒聽見,大農令別提多心疼。年前籌備糧草,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眼瞅著國庫越來越空,大農令沒少唉聲嘆氣。直到張湯送來許多財物,大農令心裡才好受些。
大農令聞言禁不住說:“理應如此!”
劉徹挑眉:“此事你好像比朕還高興?”
“陛下不當家不知道錢最不經花。”大農令也想勸皇帝等兩年再出兵匈奴。但他知道劉徹最不愛聽這話,大農令只能琢磨如何開源,“陛下,過些日子上林苑的冬小麥收上來,臣希望一比一點五換給鄉民作為來年的種子。”
劉徹:“是不是有點多?”
大農令搖頭:“不多。陛下的種子極好。臣以為種了一年,跟他比?他看起來比我瘦是因為肉結實。我的肉就像你的臉,軟趴趴的。”
“我的臉才不軟趴趴的。”小太子嫌棄地撥開老父親的手,“不要捏我的臉。”想起什麼,哼一聲往屋裡去,“吳琢,我要喝水!”
枇杷早就準備好茶水點心:“殿下,要不要婢子端出來?”
“不用。”小太子從院裡到屋內,手裡多了一粒強身糖豆,趁著奴婢還沒跟進來扔茶壺裡。
一壺水劉徹喝了一半,小太子叫奴婢加水,端的怕老父親一次喝太多認為他的茶極好,找他要煮茶的方子。
劉徹沒有發現兒子的茶內另有乾坤,他只覺著跟兒子玩一會球很舒服,下午處理半天奏章都不累。傍晚還多吃了一碗飯。
晚膳後,春望陪他消食,劉徹感慨:“陪據兒踢一會球反而把朕題精神了。”
春望:“陛下明日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