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張躍民讓人幫他把大小子抱院裡,坐下之後讓倆小孩坐他腿上。
倆小孩還沒清醒,靠在爸爸懷裡神色懨懨。
兄妹倆今兒穿的雖然不出挑,黑褲子粉色衛衣。哥哥妹妹都一樣。可小孩漂亮,白白嫩嫩的。倆個小不點窩在身材高大的爸爸懷裡,拿著無辜的大眼打量眾人,不論男女看到這一幕心都化了。
張躍民習慣了孩子醒來的蔫一會兒,也沒管他們,繼續跟村裡人說:“其實還有一種師範生,初中畢業就能上。”
村裡人豎起耳朵。
張躍民:“初中畢業上五年師範類學校,出來就是老師。要是明年初中畢業考,等他們畢業,怎麼著也能分配到縣裡,而且還是正式的。”
五里坡有小學,小學老師不少,每個月就拿一點錢的臨時工也不少。村裡人都知道正式的和臨時工差別多大。
他們找張躍民討主意,也是擔心師專畢業還是臨時工。
張躍民道:“其實你們也可以問問保栓叔。他整天到處跑,懂得比我多。”
“他懂得多早自己幹了。還給劉向東打工啊。”村幹部不以為意地說。
張躍民不贊同:“話不是這樣說。懂得多不等於他能幹。好比做生意,小生意可以,大生意旁人糊弄兩句,他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話到什麼時候都好使。”
老村長贊同:“我就跟他們說過。別說幹大生意,收廢品幹大了一年也能賺好幾萬。”
這點張躍民贊同。
他家放煙花放了很多紙箱,當時沒想起來,第二天被環衛工人弄去賣了,環衛工人跟何大媽聊天的時候就提到收廢品的倒手一賣,至少能賺三成。
張躍民笑著說:“別說收廢品,我們家有倆保姆,在家政公司找的,你們都知道吧?那個開家政公司的早兩年就在帝都買房了。”
“這麼賺錢?”
張躍民:“幫人介紹工作,一個人給幾十塊錢,一天十個人就是幾百。你們算呢。”
眾人掐指一算,了不得啊。
張躍民道:“還有賣房子租房子的,跟保栓叔推銷牛奶的道理差不多。可提成高,一套房子就能分幾千甚至一兩萬。一年三四套,兩三個月賣一套,也比打工強。”
“現在城裡錢這麼好賺?”有人不敢信地問。
張躍民失笑:“能堅持下來,選準了,肯定好賺。你們問我爺爺,現在在街角弄個網咖,一年都能賺不少錢。”
張爺爺點一下頭:“是這樣。比早些年好。說句遍地黃金也不為過。對了,還有烤羊肉串。以前街上亂,晚上沒人敢出來。現在九點十點還有人。在大學門口賣烤串,一晚上就能賣不少錢。”
張躍民:“是呀。不過也有個前提。賣烤串得會做。賣房子得臉皮厚不怯生。否則也只能看人家賺錢。”
來老村長家跟張躍民聊天的沒有年輕人。跟張躍民年齡相仿的,都被家人趕出去做事。比他小的不敢來。所以這些人都過過捉襟見肘的日子。那時候命都沒了,還在乎什麼臉皮。他們最豁得出去。
張躍民一席話把眾人說的都心癢癢的不行。
梁好運工廠的工作雖然簡單,可工資是死的,一週還只能回來一次。趕上下雨下雪,半月甚至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
他們要是能自己幹,孩子就不用當留守兒童了。
有人就問張躍民會不會做烤羊肉串。
張躍民還真給倆孩子做過,但他的口味不等於學生的口味。張躍民用的羊肉也好,可不是來自草原的過路羊。實打實大草原長大的羊。那樣的羊肉清水煮也好吃。村裡人賣羊肉串,肯定不能用那麼好的肉。他說會,回頭按他教的賣不出去,還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