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鍋南潯背了不知多少個。
等南潯要睡覺了,又看到女鬼坐在上鋪床沿邊,兩條腿兒從上面耷拉下來。
見南潯瞪她,女鬼連忙爬了上去,一臉委屈地道:“鬼不需要睡覺,我只是不知道該幹什麼。”
頓了頓,女鬼道:“我想出去溜達溜達,曉柔,你等會兒能給我開門嗎?”
像她這種低階鬼,出去容易進來難,遇到門的時候必須緊跟著人才能進去,或者有人專門給她開門。
南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便答應了下來,結果女鬼很久都沒有回來,南潯後來睡著了。
王丹丹半夜起來上廁所,卻在這時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
門外的敲門聲頓了一下,又重新響了起來,只是沒人應話。
王丹丹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沒有開門,聲音停止了,可沒過多久陽臺上的窗子又砰砰響了起來。
“啊——”王丹丹一聲尖叫將宿舍其他四人全部嚇醒了。
南潯正在夢中入定引氣,此時也陡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鬼啊鬼啊,有鬼!剛才宿舍門一直在響,窗戶也在響!”王丹丹抱著死黨李楠,嚇得臉都青了。
南潯朝陽臺窗戶看去,看到一張慘白慘白的臉正貼在上面。
這可是……四樓。
南潯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將窗戶開啟,女鬼立馬鑽了進來,然後低著頭道歉:“對不起曉柔,又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我不會亂跑了。”
南潯:……
大家將王丹丹安慰了一番,開著床頭燈睡了一晚上。
兩週的軍訓過得很慢,可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大家反而生出了不捨的情緒。
最後的軍訓演習,南潯所在的班級得了第一名,男生們一塊把黑煤炭教官抬起拋向空中。
感性的女生已經嗚嗚哭出聲,女鬼也站在南潯身邊嘆息道:“黑煤炭教官雖然嚴厲了點兒,但是人很好,我還挺捨不得他的。”
新生開學典禮暨軍訓表彰大會結束後,這群大一新生正式入學。
班主任按照學生個頭重新排了座位,沈曉柔個頭不高,坐在第三排,教室剛好空出了一把桌椅,被放在了教室最後。
所以,南潯回頭的時候,經常能看到女鬼乖乖地坐在那裡,同他們一塊聽講,就好像她也是這個班級的一份子。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這一天,女鬼突然對南潯道:“曉柔,謝謝你,我的心願已了,馬上要離開了。”
南潯有些詫異,她看到女鬼周圍環繞的黑霧一點點消失,那慘白的臉也變回成了正常的膚色,她長得很可愛。
“真的要離開了?”南潯問。
女鬼點點頭,嘴角彎了彎,“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再見了曉柔。”
說完這話,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南潯知道她是去了往生。
她一直沒有告訴南潯自己的名字,而南潯也沒有問。直到幾天後蘇茜得到小道訊息,說她們寢室的第六個女生不會來了,因為那個女孩已經死了。
蘇茜說起這人一臉的惋惜,“聽說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學習也很好,這次初升高考了全省第十名,只是……她心臟不好,一個多月前不幸去世了。”
幾人聽了唏噓不已,南潯則下意識地望了望那張空著的床鋪。
上面環繞的淡淡黑氣已經散了不少。
有些人不喜歡學習,有的人卻連一個學習的機會都沒有。或許正是因為自己生命短暫,所以才會更珍惜和熱愛生活。
有些事,總要親身體驗一遍,才會知道它的可貴,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這一天,南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