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一樓大廳,南潯看到了百來人已經自動排好了隊,不過那最前排的一人被其他人主動隔離開,中間岔開了足足三步有餘,誰不敢湊上前去。
那人雙手插在秋褲兜裡,雙腳之間微微岔開一些,站得筆直,愈發襯得他身形修長挺拔。
南潯光是看他的站姿便能想象出他精神抖擻的模樣,跟身後那些睡眼惺忪的瞌睡蛋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跟身邊的老三幾人說了句後,南潯直接朝那人小跑了過去。
身後不出意外地穿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不要命的小子,居然去闖閻羅王的領地!
那鶴立雞群顯得尤為突兀的男人聽到這腳步聲,猛地偏頭看來,一雙眼睛凌厲兇狠。
可在看到是蘇墨白之後,男人眼裡的兇光便收了起來,等人過來,直接上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小白,你來晨跑?”閻羅微微揚了揚眉,道。
南潯站到他跟前兒,理所當然地回了句,“是啊,不然我來幹嘛?倒是哥你,不是很快就能出獄了麼,你還在乎這幾個積分?”
閻羅看著他笑笑,“知道爺入獄前每天幾點起來不?是五點,早起打打拳揍揍人,現在不過是跑幾個圈,只能算是熱個身。”
南潯想了想,突然哦了一聲,“我明白了!所以哥你手癢的時候就直接逮著一個不順眼的幹架,順便練練手。”
閻羅朝他頭上一揉,眼裡含了一絲笑意,“這話也就你敢直接跟我挑明。”
南潯樂得一齜牙,“所以我是哥的小弟,他們都不是。”
這時,第三道鈴聲響了,獄警統計了每個人的編號,直接領著去了操場。
一旦選擇晨跑,你就是跪著也得跑完,操場上有十來個獄警盯著,任何人都別想半路偷懶。想偷懶的人獄警直接警棍招呼。
到了操場上,b監區的囚犯已經集合完畢,南潯一眼瞅見了站在最前面的b監區獄霸季河。
季河的目光從這邊為首的閻羅和南潯身上掠過,然後又變得目不斜視。
兩個監區的囚犯平時互不侵犯,但私底下幹架是常有的事兒,不過兩個監區的獄霸還從未對打過,季河進監獄前是道上有名的金牌打手,據說曾經一人空手幹掉了二十多個抄傢伙的人,而閻羅王就更不用說了,十二三歲的年紀就開始在道上混,到最後混到一把手的位置,中間沒少經歷腥風血雨。
這兩人對上,也不知誰輸誰贏,不過季河是個知進退的人,平時見到閻羅王他都會禮讓三分。
獄警整好隊伍,一聲哨子吹響,四人一排的隊伍便開始繞著操場跑了起來,剛開始還是整整齊齊的,三圈下來隊伍便散了,有的已經跑不動了,遠遠落在後面。
閻羅勻速小跑,偏頭看了看緊跟在自己身側的小孩兒,嘖了一聲,“看不出啊小白,身體素質挺不錯的。”
他說話時,聲音一點兒都不喘,哪裡像是在跑五千米,簡直就跟散步一樣閒適。
跑步間,男人那拉伸的肌肉,小幅度甩動的臂膀,穩健的步伐,迷人的大長腿,都成了身後一堆粗漢眼裡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美好的事物,不管是男是女,都喜歡欣賞。
當然,身後那些喘得跟死狗一樣的糙漢子只敢暗搓搓地盯著閻羅王的身板瞅,不是他們慫,實在是閻羅王幹架的血腥場面在他們的腦子裡來回晃盪,怎麼都消不去。
南潯有些小喘,他知道一些長跑的技巧,加上蘇墨白經常打籃球啥的,身體素質不錯。
“哥,剩下的幾圈我就不陪你了,我得稍稍放慢速度,不然後面堅持不下來。”南潯小喘著說了一句,然後就慢了下來。
閻羅拍拍他的肩膀,褒揚了一句:“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