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惱火不已,“是你自個兒沒有接住,幹我何事?”
燕寒一直盯著她看,頓了好久才道:“我不要你賠,我只希望你不要趕我走。”
“隨你的便!”南潯撂下一句就走人了。
等人走遠,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有些冷,有些涼薄,有些譏誚,唯獨沒有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深情,一雙狹長漆黑的眼裡閃過一道光,襯著面上那張精緻的銀色面具,顯得尤為森寒冷冽。
男人轉身,一躍而起,挺拔頎長的身姿很快便消失在了遲暮宮。
從這天起,每個晚上,這個自稱燕寒的男人都會來光顧南潯的遲暮宮。
南潯舞劍,他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她,不言不語,南潯盪鞦韆,他會走到她身後,時不時地給她輕輕推上一推,讓她不用自個兒使力便能蕩得很高很高。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整整一個月,男人看向女人的目光越來越灼熱,眼底深處暗藏著洶湧澎湃的感情。
南潯如同往常一樣練習秦家劍法,可這一次,她練著練著竟練錯了招式,一招錯,招招錯,她有些慌亂地盯著手中的劍,鋥的一聲把劍扔到了地上。
“搖搖。”燕寒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想要靠近她。
“你不要過來!”南潯朝他大喝一聲,目光有些錯亂複雜。
燕寒看到她明顯有些失態的模樣,眼底飛快地掠過一道精光,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搖搖,你若是真的不想看到我,我……我以後就不來打攪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瑟落寞。
一直見證兩人感情的翠環有些不忍了,湊到南潯身邊小小聲地道:“娘娘,燕公子好可憐啊,您真的就這樣把他趕走了啊?”
南潯嘴角一抽。她養了這麼久的小丫頭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虛空獸嚶嚶嚶地哭出聲,“他這麼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你,視線如烈火般炙熱,恨不得把你一口吞進肚子裡,可是……可是特麼的惡念值為毛一個點沒降!”
南潯漫不經心地道:“意料之中,因為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虛空獸繼續哭唧唧,“那他演技太好了,可以去拿影帝了。”
其實,它不解的是,它明明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在波動,且波動得越來越大,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的,沒道理不降惡念值啊。
南潯摸了摸翠環的腦袋,繼續拿出了自己身為影后的演技,目光有些複雜地道:“翠環,你不懂,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翠環氣得跺腳,“為什麼不可能?娘娘上次跟奴婢說如果遇到一個真心待您的男人,您就不怕給皇上戴綠帽子,如今一個大好的男人就擺在眼前,娘娘竟然要辜負他!”
南潯:……
“我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翠環,你想過沒有,如果我跟他在一起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豈不是剛好讓那暴君找到對付秦家的藉口?而且,依照這暴君睚眥必報的性格,他不會放過我們的,燕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南潯道。
翠環聽了這話不禁哭出了聲,“原來娘娘的心裡壓了這麼多事兒,娘娘,奴婢居然不知道,嗚嗚……”
一連幾天燕寒都沒有再來,翠環感受到她家娘娘的情緒很低落。
她家娘娘果然是……動心了,可是為了秦家,為了燕公子,她一個人將這些默默咽在了肚子裡。
“娘娘,奴婢看見遲暮宮外的池子裡的白蓮長得不錯,奴婢去摘一些,給娘娘擺到窗臺上可好?”
南潯正拄著下巴發呆,聞言只是興致缺缺地嗯了一聲。
可沒過多久,翠環就一臉慌張地衝了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奴婢聽說,聽說昨晚上巡邏的護衛抓了一名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