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道:“是啊,傷到背了,回去你給我擦點兒藥。”
南潯:……
跟他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應該硬漢一樣地否認,說“這算啥,對哥來說小意思”嗎?
晚上,南潯自來熟地進了419囚室,從櫃子裡取出上次用的那支藥膏,衝閻羅一揚下巴,“哥,去,床上趴著。”
閻羅哭笑不得。
小孩兒騎到他腰上,將那囚衣捲起,然後擠了一大坨藥膏細細抹了起來。
空氣在安靜地流動,閻羅感受著背上那溫柔觸碰的揉抹,突然道了一句,“小白,礦場的那次,你為什麼要衝出來救我?”
南潯手上動作不停,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哥啊,我看到有人偷襲你,想也不想就衝上去了,嘿嘿,幸好我還有點兒本事,把那人打趴下了,沒給哥幫倒忙。”
閻羅沉默了一會兒,低低笑了起來,突然扔出一記重磅炸彈:“小白,今晚陪我睡吧,我們哥倆聊聊天。”
南潯腦子裡轟隆一聲。
臥槽,幸虧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個男人,不然聽了這話,他肯定要一拳砸過去。
“哥,獄警會查床的。”
“你忘了,今天週日,週日獄警不查床。”
……
第二天,南潯八爪魚似的纏在閻羅身上,他自己看了都覺得羞恥。
閻羅只是笑笑地摸了摸他腦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嫌棄之色。
經過礦場那一次的事兒,南潯清楚地發現,閻羅對他的態度又變了一些,好像更加信任他也更加寵溺他了,真把他當成了個需要照顧的小弟弟。
就在南潯每天過著愜意小日子快要忘乎所以的時候,美寰監獄三月一次的探監時間到了。
有人找了南潯。
南潯是被監獄長親自帶過去的,透過探監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許久沒見的趙隊。
南潯腦子裡轟隆一聲,尼瑪日子快得太好,他快忘了臥底這一茬事兒了!
趙隊拿起玻璃窗外的電話話筒,南潯抿了抿嘴,將自己這一頭的話筒拿了起來。
趙隊看他的表情帶著十足的滿意,“墨白,叔叔都聽監獄長說了,你乾得很好,閻羅王應該是徹底信任你了。”
南潯與閻羅的所有相處明明都是出自真心,可從這人嘴裡一出,搞得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算計。
這種感覺真特麼不爽!
南潯垂頭想想,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抬頭看向趙隊,神色認真地道:“趙叔叔,我認為閻羅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之所以跟我親近,不過是在迷惑別人的視線,比如說我,比若是您。”
趙隊的臉色頓時一變,“墨白,你確定?”
南潯點頭,“趙隊您想,大家都說閻羅王一向獨來獨往,從不搭理人,可我第一天就跟他搭上了,所以我懷疑從我進監獄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我身份不正常。”
趙隊原本也有這樣的懷疑,聽到南潯這麼說,當即就深信不疑起來。
“果然是條老狐狸,不好騙。墨白,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了,那叔叔會盡快將你轉移出去。”
南潯一聽這話,心裡一慌,面色卻是不疾不徐地道:“趙叔叔,既然閻羅王沒有捅破這張紙,那就說明他不想跟警方對上,況且我只是個小嘍囉,他也不屑對付我。我剛剛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過得也不差,趙叔叔不必擔心。”
趙隊也聽說了這孩子打敗刀疤的事兒,對他刮目相看,但還是憑藉多年的經驗提醒道:“墨白,叔叔聽監獄長說,刀疤已經養好傷很快就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實在不行就找監獄長帶話,叔叔給你換個地方。”
南潯點點頭,真心感謝道:“謝謝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