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忍到暑假，顧無益他們哥幾個又開始賣冰棒了，就讓他們抽空把賣冰棒的存款給他爹看看。
饒是秦老漢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短短几年，只是夏天賣幾個月，人家就攢夠一年的費用了。
秦老漢指著存款數字，忍不住問：&ldo;都是賣冰棒的錢?&rdo;
顧無益：&ldo;我爸陪我們去存的。零存整取。對了，還有一存錢罐毛票沒算。&rdo;
秦老漢張口結識，&ldo;這這‐‐做生意真賺錢。難怪人家都喜歡做生意。過兩年我退休了，我也做生意去。&rdo;
&ldo;你‐‐&rdo;顧無益不禁問，&ldo;這麼大年紀了能幹啥?&rdo;
秦老漢想也沒想就說：&ldo;撿破爛!&rdo;
第49章 琥珀香爐
顧無益呼吸一窒, 隨後不禁說：&ldo;也不怕我爸把您當破爛賣了。&rdo;
秦老漢作勢要脫鞋，&ldo;說啥玩意?&rdo;
顧無益趕忙跳開：&ldo;您兒子是工程師!&rdo;
&ldo;工程師咋了?不是人啊?&rdo;秦老漢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三個字，是恰好這幾天有人推著板車到處邊收邊撿。
村小的舊書舊報紙就是賣給他的, 賣的人還是秦峰他爹。
秦老漢問人家一天賺多少錢, 那收破爛的直言不多。
可秦老漢一看他的笑容都掩飾不住, 便知道不多也比普通工人強。當時他心底就忍不住感慨，時代真是變了, 收破爛都比打工人賺錢。
秦老漢又想到職業無貴賤, 只要不違法亂紀，越發覺得&ldo;撿破爛&rdo;說不定真行。
顧小二看到他臉色變來變去，越變越篤定，趕忙提醒：&ldo;爺爺，您可是人民教師。&rdo;
&ldo;人民教師高人一等?&rdo;秦老漢反問。
顧小二被問住。
傅青雲體會過撿破爛的苦, 還被人瞧不起，&ldo;您別開玩笑了。&rdo;
秦老漢搖頭。
顧無益：&ldo;那您是不是先問問奶奶?&rdo;
秦老漢想想，是得徵求老伴的意見。他要是去收破爛撿破爛了, 家裡就不能再像現在又養牛又養豬又養羊。
&ldo;我這就去找你奶奶。&rdo;
&ldo;啥事找我?&rdo;周氏在衚衕口的樹下跟人聊天，聽說幾個孫子都來了, 就以為正長身體的這群孩子餓了。可見他們手裡空空如也，連涼饅頭都沒有，便知道猜錯了, &ldo;不賣冰棒了?&rdo;
顧無益點頭：&ldo;爺爺要帶我們去撿破爛。&rdo;
&ldo;啥玩意?&rdo;周氏驚叫。
秦老漢氣得想踹人, &ldo;你這孩子咋淨亂講?沒有的事。&rdo;
周氏：&ldo;無風不起浪!&rdo;
&ldo;無風還三尺浪呢。&rdo;秦老漢脫口而出。
周氏一瞪眼, 她老頭瞬間慫了, 老老實實坦白, &ldo;這事說來話長啊。&rdo;
&ldo;我有的是時間。&rdo;周氏進堂屋就搬個板凳坐下。
秦老漢只能從放假前打掃教室和辦公室, 搞出一堆舊書就報紙說起。
周氏聽他說到收破爛賺錢忍不住點頭。
秦老漢一喜, &ldo;你也覺得可以?&rdo;
顧無益急了。
周氏沖他擺擺手，別急，我收拾這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