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足夠周邊的民眾聽到。
話一說完,李易大步進了宅子。
“元帥,已經把聞恆抬去了荀神醫那。”田戒到李易身邊低聲道。
“把周將軍等人請來。”
李易徑直去往大廳。
這間宅子運氣不錯,沒有在那場爆炸中,淪為廢墟。
坐在椅子上,李易眸色幽靜。
梁孟本是想借聞恆,鼓動慶縣百姓,同他死戰。
當然,憑這些人,不可能阻攔的了大軍。
但要的就是他大開殺戒。
李易承認民心重要,可“蘇閒”那帝位,才坐幾日,沒凝起來的勢,就像破殼的雞蛋,脆的很,只要槍尖足夠鋒銳,完全能戳爆他。
來到大廳後,不管是周逄齊,還是竇武,看李易的眸子,都帶了點審視,他那一箭,實在是太果決了。
毫無親情可言。
兩人同一個處境,蘇閒當能理解聞恆的不易,與之相攜,共同禦敵,但蘇閒一箭就給聞恆射死了!
早發現他性情變了,但沒想到已經這般絕情。
連聞恆都能毫不手軟,他們呢?
“都瞅我做什麼,有話就說吧。”
李易從懷裡掏出肉餅,因著富戶的資助,大夥的伙食改善了不少。
就著水,李易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越發看的眾人皺眉。
“聞恆死了。”
竇武打破大廳的寂靜。
“我那一箭,有錯?”
李易一邊吃,一邊含糊開口。
“從形勢看,沒錯,但過於冷心了。”周逄齊靜靜出聲。
李易喝了口水,“我對自己的箭術還是有信心的。”
“周將軍當時離的遠,沒瞧清,竇將軍你可就在近前,肩膀上挨一箭,哪死得了人。”
“原是死不了,但你在箭上抹了毒!”
竇武一拍桌子,那是一個氣憤,“我瞧了,那傷口上的血都是黑的!”
“堂堂一軍主帥,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周逄齊和周攀對視一眼,目光同時看向李易,“那毒,並不致死?”
“什麼意思?”
竇武皺起眉,驀的回過神來,以蘇閒的箭術,完全可以一箭貫喉,或者穿胸,沒必要多此一舉去下毒。
“我雖對這個表哥,極為不滿,但還不至於動殺心。”
李易將最後一點餅吃下,“我們從漢谷關到慶縣,並肩作戰,一路歷經艱險,本以為彼此間,當能交託生死。”
“卻哪裡知道,這信任,薄如白紙。”
“趁著現在還未到建安,趕緊散夥吧。”
“免得你們在後面給我捅刀。”
“我這人身板脆,可遭不住。”
幾人同時斜著李易,“身板脆?少擱這裝委屈。”
“我們身家性命都在你手裡,沒東西給你收刮!”
竇武哐的將刀扔在桌上。
李易翻了翻白眼,“這年頭,真是匪寇肆虐。”
“淨知道嚇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罷了,總要有人大氣些。”
“準備準備,天黑下來後,我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