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易。
李易嘴角抽了抽,“你宅子不遠是大理寺舊……”
“下官這就去辦。”
楊奉滿臉肅然,躬了躬身,不給李易發作的機會,他麻溜的滾了。
真該抽了他這層油點天燈,李易搖頭失笑。
“大人,說是還沒招。”
一衙役進來,到李易跟前稟道。
李易微蹙眉,禮部侍郎的嘴,還真是緊。
東衛那邊的刑具,可比刑部要狠上許多。
有這樣的鐵骨,怎麼就會被金錢所誘。
沉思了一會,李易讓人去把尹定請來。
“別在身體上折騰了,換個方式。”
尹定看著李易,抱了抱拳,“還請大人明示。”
“直接鎖定目標,逼他做出反應。”
李易起身走下去,同尹定低聲細語。
尹定眼簾輕抬,好一會,他緩緩吐字,“大人若是在東衛,我們何愁壓不住都察司。”
“捧殺可要不得,我不禁誇。”李易揚唇一笑,“事要成了,記得向皇上提一嘴我的功勞。”
“大人放心。”尹定深深看了李易一眼,抱拳離開。
刑部每時每刻,都在審訊,瞧著越堆越高,能把人埋了的招供書,李易臉皮子劇烈抽搐。
這特麼,恐怖了哈!
“薛郎中和楊主事,都在忙什麼?”
“稟大人,薛郎中在刑房審訊、抄錄口供,楊主事在調配人員,整理案卷……”
“行了,下去吧。”
刑部作為司法機關,人員還是充沛的,平常絕對夠用,但遇上這種特大案,就席不暇暖了。
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兩個用。
李易想抓人躲懶是別想了,乖乖看招供書吧。
直到衙役進來點燈,李易才發覺天黑了。
做了下伸展,他繼續伏案,一份份指令發出去。
不時有衙役跑進來,把他要的檔案擱在桌上。
及到夜深了,月亮高掛,李易才踏著夜色回府。
東衛司,禮部侍郎再一次昏了過去,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一塊好肉,血汙斑斑。
東衛就差把刑具都在他身上使一遍。
可即便如此,也沒撬出什麼來。
“大人,再這樣下去,怕是撐不住了。”東衛低聲道。
“一個文官,嘴卻這麼嚴,皇上那裡催的又急,再這樣下去,還不知會受什麼責罰。”馮意語氣透出不耐。
繼而,他壓低了聲音,“我們不妨……”
揮退東衛,馮意對尹定附耳道。
“你,你是說,把左相稟報上去?”
“皇上和太上皇不和睦,滿朝皆知,推左相去扛,皇上絕對樂意。屆時,保不定還會給我們記一大功。”馮意揚唇道。
“這,這能行嗎?”尹定有些不放心,語氣帶著猶豫。
“有什麼不行的,你也看到了,禮部侍郎是塊硬骨頭,他不會招的,等他上了斬首臺,不是左相也是左相了。”
“背後那人,還會跳出來給左相洗清不成?”
“尹定,別擱那糾結了,東衛為什麼設立?不就是替皇上剷除異己。”
“你自己想吧,累了這麼幾天,我是要去睡個暖和覺來。”
尹定瞧著馮意走遠的身影,原地嘆了一聲,跟著離開。
沒人注意,此刻禮部侍郎的眼皮顫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