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在房間裡緩步走動了起來。
她是聽人說過,孕期多走動,有利於生產。
睡了一個時辰左右,李易就醒了,神經繃著,就是再疲累,他也不可能深睡。
瞧著溫媱走動的身影,李易下了床,“走多久了?身邊該跟個人看著。”
扶著溫媱,李易讓她在床榻邊坐下。
他照顧過兩個孕婦,也算經驗豐富了,自然知道她們哪裡最容易痠痛。
按揉著溫媱的腰腹,李易瞧了瞧她,明明還是那張臉,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大不一樣了。
那會,滿心滿眼,就只有往上爬,你能看到她的野心,但現在,很平和,就像尋常的內宅婦人。
“在瞧什麼?”溫媱輕靠在李易身上。
“想著冷宮還挺養人的,瞧你這面色,明顯比那時,紅潤多了。”
“確定不是圓潤多了?”溫媱笑瞧著李易。
“肚子的話,那確實,臉蛋……”李易靠過去,仔細端詳了一會,然後在溫媱唇上親了一口,“卻是更好看了。”
“聽著叫人高興。”溫媱看著李易,揚起笑容,將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肚子,“剛動了,怕是指著爹爹摸摸呢。”
“李易,你說,我當時若一開始引誘的人是你,很多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溫媱抬眸,眼裡帶著幾分感傷。
“你從哪得出這個結論的。”李易撫摸著溫媱的肚子,開口道。
“你在醉春樓,叫的都是雛兒,可見,你喜歡乾淨身子的女子,若我……,或許,你會多幾分憐惜吧。”
李易輕笑,“你勾-引皇帝那會,我還剛冒頭,你但凡腦子正常,都不會把目光往太監身上瞧。”
“叫雛兒,那是因為她們經的風月少,不會輕易去親近男子。”
“你以往可不是這麼多愁善感。”
“姑娘家心裡進了人,自會不一樣,何況,你我的情況,又尤為不同。”溫媱靠在李易胸口,輕語。
“李易,我不知你信不信,但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是想著放下心裡的憤恨,同你過尋常生活的。”
“就是苦一點,我也是可以的。”
“得了吧,就你種的那幾顆菜,狗啃的一樣,一瞅就不是能幹活的。”李易潑了盆涼水。
溫媱默默無語,這人,就不能不煞風景!
“溫家之事,我不會出手。”李易把手從溫媱肚子上收回,平淡說道。
“比起旁人,你們應該更想自己來,以溫方祁的能力,這一日不會遠。”
“我不知該謝你,還是該惱你,但我們的命,都與你緊緊相連了。”溫媱微動了動身子,做點調整,好能更舒服些。
“送上來的羔羊,味道鮮美,我是不會放過的。”
“待了這麼許久,我該走了,後面,我有可能要出趟紫京城,有需要,你就儘管跟他們開口。”
“李易。”溫媱叫住他,“危險嗎?”
“你什麼時候見我做沒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