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山下的平頂峪。
他這支隊伍人數不算多,共有百來餘人,全都是賀府的僕役。其中有五、六十人,都是一身玄色勁裝,頭覆皮兜,身披皮甲的精壯護衛。
轎子行到四頂山附近的五里亭,就能看見那平頂峪。只見峪口附近有一片平整的小丘。許多人便在那裡攢堆聚夥,或多或少,聚眾圍坐,若是拋開紮營在此守衛山道的百餘名官差公人,草草一算足有六七百人之眾。
眾人並沒有聚在一起,而是三五成群,或多或少保持一定的距離,為了區分彼此,這群人各自打出了自家的旗號。
這小丘前,有飛魚門、鐵心武館、長風會、沉斧幫、竹花會的旗子,除此以外,還有混口飯吃的北地刀客,還有一些江湖閒客。
空地上升起了好幾道篝火,這些江湖草莽性子急躁,有人就近從附近的鄉鎮蒐購強擄了許多牛羊豬狗,拿火燒煮起來。
提前趕來的賀福生為了接應眾豪,準備了不少酒水,供這些人隨意取用,篝火周圍,酒肉飄香,加之江湖中人性子豪邁,聲音也喧譁起來。
“人數比想象的要少。”
賀平掀開轎簾,環視一圈,搖了搖頭。
“少爺,這只是提前一拔人,後面還有接到通知沒趕過來的幾家,這才來了不到一半……對了,那是胡馬幫的新任幫主祁白衣。”
管家伸手指向其中一道人影,那人一身白衣,腰間別著佩劍,肩寬腿長的身體挺得像槍桿般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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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面相有些特別,高鼻深目,應該有些鐵勒人的血統,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我記得他是解三的第七位義子,擅長一手快劍,這人有點意思,聽說他是將解三的‘騰風刀’融入自己的劍術中,是個不俗的劍術高手。”
賀平憶起胡馬幫的情報,頗有些疑惑。
“不過,解三和沈星石死後,胡馬幫那幾個解三的義子,私下你爭我奪,互相拆臺,有人離開胡馬幫獨走,還有人另起灶爐……胡馬幫這招牌,這姓祁的還想抗下去。”
胡馬幫是北地有名聚攏了諸多刀客的幫會,靠的跑馬走風,刀口舔血的生意,這“胡馬幫”的招牌平日裡得罪了多少人,結過什麼仇怨,可以說誰要頂著這胡馬幫的名號辦事,就要承擔這份江湖上的恩怨。
“解三對祁白衣有大恩,據說他生父母被馬賊害死,是解三替他報的仇,胡馬幫沒有在解三死後星流雲散,還能苦苦支撐,當是此人的功勞。”
賀福生對於這個祁白衣倒是很是看重,認為這人很是忠義,算是解三手下的一個人才。
“胡馬幫這段日子很難過?”
賀平問道。
“解三死後,沈星石又不知去向,胡馬幫幾個義子互相看不待眼,這段時日完全是這祁白衣在撐場面,少爺,你看他手下也沒有幾個幫眾。”
賀福生站在轎旁解釋了一句。
賀平微微點頭。
“這人倒是可以拉攏一番。”
說話間,一匹棗紅色的馬匹旋風也似的奔了過來,那馬上的騎士,與那紫膛臉一般穿著烏鐵甲冑,然而其身姿卻讓賀平看得有些微怔。
這騎在馬上之人應當是個高挑健美的女性,身上甲冑完全是著她的身姿曲線打製,精緻絕倫,配上她修長的身形可謂是骨肉均勻、纖合有度。
“賀平可在?”
沙啞如雌豹般的嗓音響了起來,這穿著烏鐵甲冑的女性,頭上沒有戴著兜鍪,只在臉上覆了一個金屬面具,形質如同青猿,正好遮住眼部以下的面部。
“我就是賀平,請問閣下是……”
賀平下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