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過雨,漸殘紅零落胭脂顏色。流水飄香,人漸遠,難託春心脈脈。恨別王孫,牆陰目斷~~”
賀家的私宅戲臺上,幾個畫著彩妝的戲子正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文。
戲臺下面是看戲的、吃席的客人,主桌位於正對著戲臺的樓閣上,能來到這裡的都是貴客,他們之中有隱士名俠,也有漠北豪客,還有本地幫會的幾個頭頭,眾客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局面好生熱鬧。
“賀公子,貧道有聽說公子打算獵殺四頂山的那頭山魈,是不是有此事?”
說話的是個身披著道袍,頭髮花白,梳著道髻的老道士。
這老道名為赤嶺道人,是飛魚門的掌門,年輕時就以一手“赤魚劍”在北府州闖下不俗的戰績,後來自立了飛魚門,在北地武人之中也有不小的名氣。
“確實,”賀平把玩著一把黑扇,坐在東側的首席上,他聽到赤嶺道人的話,微微點頭。
“我聽說那四頂山的那頭山魈為禍一方,甚為兇殘,這些年來時常下山滋擾民生,或於白晝竄入村中噬人,又或夜入人家,闔門俱盡,當地村人惶惶不可終日,被迫拋棄祖業遷徒他地……”
山魈這種的妖怪本來棲息於深山之中,常人也很難遇見,而四頂山的山魈酷愛食人,時常下山活動,侵襲當地民眾,造成的傷害之慘烈,可謂是觸目驚心。
據當地民眾的說法,這隻山魈初時也只在野外撲食獨行者,繼而日漸猖狂,常穿村入院,尋人為食,有時甚至有數人在場,這妖怪也敢光天化日下襲人。
四頂山附近傳的最慘烈的故事中,有好幾戶人家,被山魈在半夜中闖入家門,將全家老少一同吃盡……
他話說到這裡,眉宇間微微一皺,又繼續開口說道:“而今四頂山周邊的山民村落皆已遷走,連民居也逐漸敗廢,只是鄰近的村落與四頂山相隔甚遠,倒不用太擔心。然而,最近一段時日,過往四頂山商賈、車隊,倒是深受其害……”
“原來如此。”
赤嶺道人點了點頭,賀家以米行生意為業,又經營各種賺錢的行當,每年過年關時催帳的隊伍都要跑遍北府州小半的縣城,四頂山也是一處通南的商道,難怪這位賀家大少爺會如此掛心。
“不過,這山魈也是妖怪,不比尋常猛獸,老道不才,公子之後的四頂山一行,就算上老道一個吧!”
赤嶺道人倒也豪氣。
“那就先行謝過道長了。”
賀平笑了笑。
“沒想到賀公子還有為地方除害的心思,那老鍾我也要摻上一腳了。”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一個滿臉虯髯的彪形大漢也跟著開了口:“除魈一事,我們胡馬幫也會派人來共攘盛舉。”
“賀公子大仁大義,鐵心武館也願出一份力。”
另一張梨花椅子上坐著的穿著長衫,頷下蓄鬚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雙手作揖。
“賀公子,若蒙不棄,長風會也會盡力相助……”
又有一個本地幫會的大佬站起身來,接下來,又有幾人主動表示,願意加入“除魈”的行動。
“那真是多謝諸位了。”
賀平唰的一聲收起摺扇,站起身來,他單手持扇,向著眾賓客抱拳。
“‘除魈’一事,我已經上報了本城的盛知府盛大人,盛大人也表示,朝廷也對四頂山的獨角山魈為患很是頭痛,若是能夠順利除掉這妖物,朝廷也會有所嘉獎,另外,我賀家也願意出五萬兩賞金,充當‘除魈’的花紅,獎勵出力最大的幾人。”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眾人無不譁然,心中感概這賀家大少真是財大氣粗。
“除此以外,凡是參與‘除魈’事宜者,都能夠領到一筆賞銀;凡是‘除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