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又如何能夠出生?
錯的不是雙修,而是對陰陽變的利用。
傳聞太古之時,有黃帝日御三千女子,白日飛昇。
陰陽變若落在亂古手中,他必定也是那種風流大帝,樂而不淫的。
但這功法若落入淫賊手中,無異於成了採花淫女的無恥之術。
錯的從來不是功法,而是利用功法之人!
寧凡恍然明白了什麼,心中一幕幕過往走馬燈般閃過眼前。
憑藉陰陽變功法,他制服過無數女子,憑藉竊言術的妙用,他窺探過不少女子秘密。
這一切在世人看來,都是無恥的,寧凡亦只會被當成好色之徒而已。
但好色本為人性,又何錯之有?或者滅性滅心,無慾無情,才是正道麼…
何為對,何為錯!
寧凡心思漸漸紛亂起來,他看不透!
存性滅性,有情無情,這是天地間迥然不同的兩種大道,其中涉及的道悟太過深奧,寧凡根本無法想透徹。
掙扎!他的心中,再一次掙扎起來!
好似一個心魔,在叩問寧凡的心門,嘲笑他,鄙夷他。
那個心魔口口聲聲宣稱,寧凡的道,是錯的!
在心魔愈加肆虐之時,寧凡目露狠色,一掌錘在心口,口噴數升鮮血,硬是一掌震碎心魔。
他是寧凡,豈能被心魔小看!
他有著無人可比的狂傲!
漸漸冷靜!
“我,問心無愧!”
“殺人是錯,但為了保家衛國殺敵,何錯之有!”
“救人是對,但若救的是東郭之狼,豈會是對!”
“淫辱是錯,但我寧凡自問,所採補之女若非鼎爐,便是寇仇,我不敢說我無錯,卻問心無愧!”
“順應天命是對,但若天命的盡頭,是讓我寧凡身死,讓我至親蒙羞、罹難,這天命,我絕不屈從!”
“我。懂了!”
寧凡舉頭看天,他終於明白,那在修界隨處可見的陰陽魚,究竟蘊含了何等玄妙。
陰陽二字,無關對錯。天道無情,正因無情。才可對每一人都一視同仁。
寧凡目光一時茫然,一時深邃,一時白衣加身,一時又黑髮變長,黑氣騰騰,化作黑衣之人。
黑的是寧凡。白的也是寧凡。
錯的是陰陽,對的也是陰陽。
天道有清有濁,但清濁之間,本沒有高下之分。
若無清,便無濁。若無陰,便無陽!
“還差一絲!對女子的採補,已達到要求,自身的體悟,也差不多足夠,但我還需要從他人的心中瞭解陰陽!我是寧凡,是一個魔修,我只能從魔修角度看待這二字。如此,便失了陰陽真意,太過片面。我需要正道之人的感悟!”
寧凡郎朗一笑。聲震墨蘭島,不知驚擾了多少女子的春夢。
“在此等我,七日之內,我會歸來!”
一步踏出,竟化作一道煙絲,飄然出了墨蘭島。
…
一路西行,寧凡路過外海西海的玄微宗。
這是一個低調的正道宗門,門中僅有數百修士,最強者只是一名金丹老者。
在無盡海中,正道便是異類。便是任人宰割之輩。
沒有強大的實力,卻能堅持正道存活,這玄微宗,必有自己的存活之道!
玄微宗內,除了少數弟子巡夜,大多數弟子皆已閉關、入睡。
夜涼如水,書房之中,玄微老祖手握經卷,一身正氣凜然,所看的經卷,卻是魔道經書!
寧凡似有所悟,正道老祖,研讀魔道,這是玄微宗存活於修墳的理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