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
哦,是爹爹臨死前對她說的話。
恍惚間,多蘭看到爹爹虛弱的笑容,看到爹爹滿是愧疚的眼神,就那麼輕輕拍著她的頭,一點點元神燒成飛灰,卻又如同有了一絲解脫…
爹爹,不要離開蘭兒…蘭兒不想振興楚烈,蘭兒只想和爹爹在一起…
“我不需要一個失勢聖女作道侶,我靈宗一脈與你楚烈一脈的聯姻,就此作廢!”哦,是她被當眾退親的那一幕幻象呢。
靈宗聖子,你很了不起麼,卻不知我楚烈多蘭若非為了楚烈命脈,同樣不稀罕嫁給你呢。
只是那一日聖山上的羞辱,我卻難以遺忘,刻骨銘心…因為從那一日起,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聖女,我的驕傲開始被人踩在地上,越來越多的人想要踩我一腳…
“你娘是賤人,你也是!”哦,是其他分支聖女的嘲諷聲。
那一日,一同浸泡子母池的其他聖女,嘲諷她,羞辱她,她可以受辱,但她的娘不可以,於是她衝動了,率先動手了,也因此被那幾個聖女趁機圍攻,將她打成重傷,甚至將她的聖女刺青毀掉…
鬧到最後,竟然還是她這個受害者遭到聖山責罰,真是不公呢。
“蘭兒,對不起,不能陪你長大了…”哦,是娘自燃元神時的聲音。
很模糊,很模糊,那時的她,一定很小,小到連孃的音容笑貌都記不清,卻始終有這道聲音,留在記憶裡,留在骨子裡,無法遺忘…
我的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沒有見過我的孃親,好想見她一面…
我沒有見過我的孃親,我沒有得過爹爹的疼愛。我沒有師父,沒有師兄,沒有朋友,一切的關愛都是假的,唯有那些羞辱是真,唯有那些算計是真,唯有那些人,對於石坐座標的貪婪是真…
好累,好累…我不想再振興楚烈一脈麼,我不想再苦苦掙扎了,我想和爹,和未見過的娘,一同死去…
一同解脫…
不再做任何人的鎖魂奴。
不再被任何人嘲笑。
不再…苦苦掙扎…
眼前的幻象越來越多,識海不斷傳來劇痛,隱約已有崩潰之兆。但多蘭察覺不到識海的崩潰,她已被幻象蠱惑,無可阻止。她的內心有了麻木,有了苦痛,有了疲憊,有了放棄。
任那些迷霧崩潰著她的識海,她已不想阻止,亦無力阻止…
“下手輕些,毀她一半識海,並在她道心留下裂痕即可,已足夠教訓此女,若真的害了她性命,聖山那邊不好交代…”迷霧深處,忽得響起另外一個碎念老怪的聲音,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那碎念老者冷哼了一聲,正準備減輕迷霧陣法的威能,忽然雙目一震。
卻是那迷霧之中,忽得傳來一聲聲崩潰之聲,竟是那陣法有了不穩徵兆。
“不可能!是誰在破迷心陣法!”
“是那個車伕!他怎可能做到此事!”
“這可是帝尊佈下的陣法啊,雖說操陣者是我等,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正面破開的,此人,此人…”
迷霧深處,忽得驚呼四起,顯然隱藏在暗處的偷襲者,不止一人。
多蘭迷茫著,苦痛著,難過地幾乎無法呼吸,忽有一道溫暖,從掌心傳入她的身體,使得多蘭識海忽如轟雷炸響,一震之下,神識恢復清明,這才發現,此刻的自己,識海已經有了傷勢,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水…
“你哭了?”寧凡皺眉道,正是他將一旁的多蘭喚醒。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多蘭擦去眼角淚水,對流淚之事隻字不提,只微微咬著唇,咬出了血跡,強行令心境平穩下來。
“順手而已。”寧凡眉頭緊皺,隨手拉起多蘭的手,忽得朝前方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