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立威把過來人的經驗全吞回去,複雜的看了眼兒子,“…隔壁休息室。”
“謝謝。”湛海道了謝,一刻不停的進到休息室內,關上門。
什麼情況?難道真的為情所傷?
小年輕談戀愛真麻煩,動不動就要搞點吵吵鬧鬧的小情緒,生怕日子太平靜似得。
兒子年齡大了,找個相中的太難,經不起這麼折騰,要多幫忙調和才是。
湛立威摸摸帶著一層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勾勾手指召來旁邊看熱鬧的助理…
清早,還沒有到來客拜訪的時候,休息室寬曠又寂靜。晨曦初陽撒進來,確實是思考人生的好去處。
湛海反鎖了門,挺直的腰背頓時垮了下來,身體沉重的幾乎要撐不起來。
他貼在門後靜靜站了會,直到胸腔內鼓譟平息些許,才拖了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窗前。
拉開玻璃,深深呼吸兩下,任早上清冷的風灌進來,把混亂腦袋吹得清醒些。
在思考之前,湛海意識到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
他可能比想象中,陷得更深。
原本湛海以為所有事都在自己控制範圍內,這場感情裡,他怎麼說都是主導方,能夠遊刃有餘,步步為營,讓方棋陷進來。
可現在,他卻因為一個刺眼的吻痕亂了方寸,險些維持不住平素的理智,想要當場質問方棋。
更可怕的事,即使清楚方棋有了親密的物件,他卻不太想大度放手祝他幸福。
違背原則的事情一而再,湛海無力抉擇,只好暫且擱置,先考慮當務之急。
從方棋脖子上的痕跡推斷,無外乎兩種可能性,
一是他有了女朋友,兩個人已經發展到水乳交融的階段。
二是他有固定床伴,而且那個床伴跟他熟悉到,甚至能在無法掩飾的地方留下痕跡。
根據多日觀察,湛海並未在方棋身邊發現有女孩子存在的痕跡。他電腦和手機螢幕都是系統自帶,工作日時不時留在公司加班,晚歸打電話催的只有母親。加上他衣服和早飯都很隨便,能將就便將就,身上沒有多餘的宣示主權的小道具,根本不像是有女朋友在身邊的樣子。
再根據方棋的性格判斷,床伴似乎更不可能。方棋乍見大大咧咧一股匪氣,像個會玩的,實際上並非輕薄的人,可能還十分純情。他工作時跟女同事接觸,總會保持在恪守禮節的範圍,即使遇到異性有意挑逗,他也如同柳下惠坐懷不亂,彷彿對姑娘家根本沒那種意思。
如果不是方棋舉手投足一派直男作風,湛海甚至會以為他是同類。
由於家庭緣故,湛海識人甚少有出錯的時候。他已經在方棋這裡栽了跟頭,不至於再次在方棋身上瞎眼。
可要真跟他設想一樣,方棋怎麼會帶吻痕來公司?
難道,他在一夜之間找到共度餘生的伴侶,並和她乾柴烈火?
這種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曲起手指在窗沿敲了兩下,思緒陷入停滯。
湛海遠眺蒼茫天空,厚厚的雲遮住太陽,雲邊緣漫開一片昏黃光暈。
剎那間他腦子裡閃過一絲可能性。
方棋脖子上的印子,一定是吻痕嗎?
在看到痕跡前,他事先遇到兩個女同事的閒聊。所以看到方棋脖子上暗紅的痕跡,湛海便先入為主認為那一定是吻痕。
湛海再回想了下,又不太確定了。
他略作遲疑後,抬手在手背上淺淺吸允了下,垂下視線觀察反應。
淡紅的痕跡,稍縱即逝,根本留不下太重的痕跡。
若是要留下大塊深色吻痕,恐怕要咬下一塊肉。
湛海又細細追憶,記得在國外跟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