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鮮明的跳動起來。方棋啞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
湛海擰開礦泉水瓶,抽出兩張紙巾沾溼遞給他,這才回答,“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也不至於受那麼多罪。所以,我挺生氣的。”
方棋接過紙巾捧在手裡,愣愣看著湛海。
“怎麼?”
“覺得稀奇,你還會生氣啊。”方棋擦了擦臉上我汙漬,沒忍住笑了下,疼的呲牙咧嘴。
“我是凡人,當然有脾氣。”湛海看不下去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又拿出兩張紙巾替他擦去臉上血汙。
“疼疼疼…”被摸到的地方湧現出一種奇特的酥|癢感,方棋連忙避開他的手,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靜默兩分鐘。
“那個,你替我還的錢,我…”終究還是說出這個問題,方棋眸光暗淡了下,又熟悉的懼怕起來。
湛海把廢紙揉成團扔到垃圾盒中,溫和的說,“你放心,我小氣,才不做拿錢羞辱人那種事。”
昏黃的路燈照進車裡,方棋側過頭看向湛海,靜靜等他後文。
“你給他們怎麼還,就給我怎麼還,該要的利息我一分都不會少,行了吧?”
“嗯。”方棋應了聲,懸著的心驀地落到實處了。
他現在的模樣倒是溫馴許多,總算不像平常滿身匪氣,一點就炸了。
湛海勾起唇,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笑意,“但是我顧不得催,還不還靠你自覺了。”
“嗯,我知道。”他變著法想幫忙,還要考慮周全顧忌自己的面子。
方棋沒打算死倔,喊啥拿走你的臭錢之類的二逼話。如果債主換成這個人的話,往後日子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方棋咧嘴笑了,順著話領了湛海的好意,“我會按時還的,放心吧湛大債主。”
湛大債主?
得,稱呼又改了。
湛海人生中第無數次試圖掙扎,“你能好好叫我嗎?債主聽起來怪怪的。”
“那要叫啥?”方棋仔細思考片刻,頭頂上亮起個小燈泡,“不如,咱們拜把子吧?”
湛海:…
拜把子?什麼鬼?
“你比我大,以後我叫你哥吧!”方棋愉快的說。
“那個,我說啊…”怎麼變成兄弟設定了?湛海感覺胃突然疼得更厲害,試圖阻止他繼續發散性思維。
方棋爽朗的問,“哥,你要說啥?”
湛海:……
張德忠手下差點打滑,把車開到溝裡。
誰要你叫哥了,人家少爺分明是想讓你叫老公啊!
他從後視鏡裡同情的看了眼的湛海,出聲替他打破僵局,“少爺,我們是去醫院還是回你那邊?”
湛海掃了眼鼻青臉腫,像狼狗打了蔫的方棋,做出決定,“去醫院吧。”
“別啊,我沒事!”聽到這話,方棋立刻跳出來阻止。由於動作太大,扯到受傷的肋骨,他痛苦的嚎了聲彎下腰,仍在垂死掙扎,“總之別讓我去醫院,又沒啥事,聞那股消毒水味幹啥?”
沒啥事?湛海掃了眼明顯去了半條命的方棋,不予置評,“你都成這樣了,難道要我送你回家?”
“別別別!”方棋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十分抗拒這個建議。他要是這樣回去,方媽媽尖叫聲絕對會掀了房頂。“我媽總喜歡大驚小怪,我等下給她打電話說聲,這幾天都不回去了,省得她成天在我耳邊叨叨。”
“那,你還有別的地方去嗎?”湛海見方棋一副去了半條命的模樣,提前說,“你身上有傷,我不可能送你去酒店。”
“這…”至於要去哪裡,方棋明顯沒想好。
要是白天,他還能去狗子家接住。現在大半夜的,狗子那貨估計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