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地說,“等下我會看,有需要討論的地方在叫你。”
手掌中那處傷口火辣辣的發燙,方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擋住。
剛才那個瞬間,他下意識的不想讓湛海看到那塊痕跡。
可能他還是怕,怕湛海透過脖子上的傷痕,揭開那片不堪的過往。
約莫是倒黴有個緩衝期,接下來一整天都相安無事。
除了陸續有人借用各種各樣的名義過來瞻仰他的脖子,次數多了,方棋甚至都麻木了。
期間湛海又來了一次,探究的目光比上次更加明顯。方棋不知道他起了什麼心思,只是讓這人視線弄得全身發麻,忍不住又想捂住那處傷。
無事不代表真的風平浪靜,方棋很清楚,眼下的一切,多半是風雨欲來的徵兆。
夜深,烏雲密密遮擋住月亮。
同一條幽深的巷子,同樣骯髒的牆壁,仍舊散發腐臭味的垃圾桶和淌過腳邊的黑水。連面前讓他作嘔的臉,都熟悉的毫無新意。
非要找不同的話,今天多來了個人。
昨天三個嘍囉圍在刀疤男身邊,殷勤的扇風遞煙說著討好的話,把狗腿表演的活靈活現。
方棋靠在牆邊,冷眼看向他們幾個。
“讓你們對人照顧點,怎麼把他弄傷了。”刀疤男用拇指剮了下方棋頸側的傷痕,擰過頭拿眼睛剜三個小弟,惡狠狠的問,“誰打的?”
嘍囉甲和嘍囉乙默契的退後半步,留下嘍囉丙讓他身上的殺氣嚇得腿不住打顫,“飛哥,我…”
沒等他說完,刀疤男已經揮拳打在他臉上。丙沒撐住身體栽出去兩步倒在地上,從嘴裡吐出兩口濃稠腥甜的液體,登時疼的半死不活在地上打滾。
刀疤男收回拳頭,在方棋西裝上蹭了下,一派慈愛的問,“他們還對你做了什麼,說出來,我替你教訓。”
方棋躲開他的手,在黑夜裡目光銳利而直接的瞪著他,薄唇開合,冰冷的說,“髒。”
嘍囉甲衝上來,吼,“你小子…!”
刀疤男瞪他,“滾後面去,讓你說話了?”
成功讓嘍囉噤聲,他又轉向方棋,“還錢的事我們可以商量,反正又不是多大的數目。我這邊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只有你跟我幹,我認你當乾兒子,以後誰見你都客客氣氣低頭,怎麼樣?”
“呵…”方棋冷笑,黑色瞳孔在夜色中閃著冰冷的幽光。
“不想當我乾兒子也行,我分個場子讓你管,等過兩三年,讓你做二當家。”
方棋還是冷笑,“你做夢!”
話剛落,他左肋骨一疼,痛處迅速蔓延到全身。刀疤男肯定是用了全力打過來,方棋感覺心肺都要被震碎了。
慢慢收回拳頭,刀疤男捏住方棋下顎,湊過去壓低聲威脅,“知道嗎?我哪怕在這裡弄死你,隨便扔到街上,都沒人能把我怎麼樣,你最好想清楚。”
方棋痛苦的捂住受傷的地方,感覺肋骨大概是斷了一片。他咬牙忍住痛呼,硬著骨頭重複道,“你做夢!”
“很好!”刀疤男氣得笑出聲來,再度攥緊拳頭重重砸在他身上。
嘍囉甲跟嘍囉乙早受夠了方棋,見刀疤男動手,他們也湊過來拳腳相向。
方棋側過身體護住要害,痛苦由劇烈漸漸麻煩。可胸腔內的怒氣轉為烈火,越燃越旺,噴薄欲出。
“怎麼,想打我嗎?”感受到他身上湧動的殺氣,刀疤男停止攻擊,示意手下退開。揪起方棋衣領,強迫性跟他對視,“你不是骨頭很硬嗎?還忍得住嗎?動手啊,揍我啊!”
方棋咬著牙,陰狠的瞪著他。
“不是想打我嗎,動手呀?”
方棋渾身顫抖著,十指收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