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因著要回京了心情激動,睡不著。
他實在是太羞愧了。
沈延悶悶應著,實際上已經察覺到先生的不對勁了。
他在刻意保持距離。
江聞岸一直躲著,不給二人獨自相處的機會,一見到沈延朝自己走過來便走向人群,使得沈延也無法與他說話。
回京的隊伍已經準備就緒。
因著江聞岸不善騎馬,沈延還備下了一輛馬車準備與先生同坐。
他幫江聞岸揹著包袱,朝他伸出手,先生慢點。
江聞岸卻沒有將手搭上去,看著面前的馬車,他心情複雜。
此刻實在是不想與他同處狹□□仄的空間裡。
我不想坐馬車。
嗯。那我騎馬帶先生好麼。
沈延說著食指悄咪咪向著先生的尾指勾去,卻被躲過。
不用。江聞岸躲過眼神接觸,拒絕了他,目光四處尋找著,終於看到了熟人的面孔。
我過去了。他扯過自己的包袱,背上小跑著往樑子卿身邊去。
沈延看到先生和樑子卿說了什麼,後者點了點頭,身邊的小廝牽過一匹馬來。
先生坐了上去。
樑子卿亦翻身上馬,二人並排。
先生微微笑著看著樑子卿,後者正認真地與他說著什麼。
先生點頭了。
沈延什麼也沒說,認命一般騎上馬,冷言冷語吩咐一隊人班師回朝。
走在前頭的是副將和幾大首領,他則不遠不近地跟在先生和樑子卿的馬後邊,目光灼灼盯著先生的後背,似乎要盯出一個洞來。
可先生卻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江聞岸刻意不去看沈延,躲到了樑子卿身邊。
他不太會騎馬,便跟在樑子卿身邊,有他在總不會出事。
只是腿根磨得疼得緊,他只能忍耐著不敢哼哼,害怕被人看出異樣來。
沈延的目光其實十分火熱,讓他感覺處在監視之中,但是他不想回頭。
不為別的,就是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來時緊趕慢趕,沿途跋涉累得人不像人,此次回朝卻沒有太過著急。
江聞岸一直騎馬其實還是很累的,但總不願意去坐馬車。
沈延一直留心著他,自然能看出來。因著心疼先生,沈延帶著軍隊沒有趕得很快,反而走走停停的。
出了北疆再往南走,一路山好水好,見著先生多看了幾眼河邊的綠柳新芽,沈延當即下令到最近的驛站休息一日再行趕路。
江聞岸心中一喜,朝他看去,恰好四目相對,延延也正看著他。
他立馬別過眼。
沈延:
用膳時江聞岸沒有在沈延身邊坐下,跟著樑子卿一起坐在人群中間。
於是席間將士們面對全程冷臉的五殿下,全都不敢多言。
江聞岸亦心虛地埋頭苦吃。
唯有鐵直的樑子卿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心十分大的和江聞岸勾肩搭背,纏著他喝酒,暢談什麼靜止和運動之類的話題。
跟著粗獷的軍營漢子們一起喝酒吃肉,江聞岸也多喝了幾杯,若不是沈延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恐怕會更加暢快。
酒席散去,他回到驛站房間裡,趴在浴桶邊緣拍打著自己的臉。
得散散熱。
咿呀一聲微弱的響聲,房門被開啟又合上。
沈延步履輕輕靠近,隔著薄薄的紗帳看先生若隱若現的身影。
煙霧繚繞,先生的臉被燻得紅紅的,嘴唇亦是溼潤紅豔,又許是因著喝了酒。
又或是二者都有。
沈延覺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