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含在口中。
他在沈延旁邊,俯下身子靠近他。
唇與唇貼近的瞬間,沈延的眉頭微蹙。
江聞岸正想將藥送入他嘴裡,沒想到沈延竟有了要醒來的痕跡,掙扎著不讓他喂。
江聞岸追著過去貼近,可卻被一直沒睜開眼睛的沈延阻礙著無法觸碰到他。
咳咳咳江聞岸不小心將藥嚥了下去,手上捧著的藥也往外撒出了一點點。
沈延的嘴唇已經開始發黑。
江聞岸急急護著藥,都快急哭了。
臭小子,你快喝啊!
先生?沈延聲音微弱地嘟囔著。
迷迷糊糊之間好似聽到了先生的聲音,可是眼睛睜不開
先生
是我,我來了,延延,先生來了。
江聞岸紅了眼眶。
他不知道延延此刻能不能聽到講話,只能近乎卑微地祈求他:延延,乖一點,喝藥好不好?
求你了。
沈延沒有動靜,他近乎虔誠地跪在他身邊,再一次貼近。
塵罌很苦,比江聞岸喝過的任何中藥都要苦。
江聞岸看著他的延延,眼中一滴溼潤滴落,點綴在小傢伙的睫毛之上。
沈延的睫毛動了動,這一次終於沒再拒絕他。
好像是先生的味道。
見終於能喂進去了,江聞岸心口的難受終於緩解了幾分,他耐心地一口一口渡給他。
沈延原先乾裂的嘴唇已逐漸變得溼潤,明明是在喝苦得要命的藥,可他卻像在汲取甜美的水源一般貪婪索取著,幾次三番追逐著離他而去的唇瓣,好在過不了一會兒江聞岸又貼了上去。
江聞岸一直低伏身子,喂到最後有些累了。
最後一口的時候,他丟下葉子,手撐在地上,在延延耳邊,低頭。
口中全是苦味,他的延延從來不喜歡吃藥,肯定覺得很苦。
可是他身上沒帶蜜餞。
而他不知道的是,久旱逢甘霖,藥液的苦在口腔裡慢慢麻木,適應之後竟讓沈延覺出一絲甘甜來。
久違的熟悉淡香讓他很是想念,積攢已久的念想和欲求在極度不清醒的時刻無所遁形。
他最後幾乎是在貪婪地吮吸。
左手沒有力氣抬不起來,自由的右手順從本能攀爬到他後腦之上,按著江聞岸往下。
口中的藥液已被汲取幹了,小傢伙竟還不滿足,想要探入口中。
江聞岸頭一重,手支撐不住一下子往他身上倒。
他的重量對於沈延來說似乎不算什麼,他無知無覺,手指卻不住在他頸窩摩挲。
他確定,是先生的味道。
滑膩的舌尖抵上皓齒,江聞岸一個激靈,立馬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