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勉強。
出了島便是南洲,二人此次前來並無大陣仗,悄無聲息地來也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偽裝成到這兒遊玩的貴家公子。
二人在修建運河附近找了一個客店住下。
客店一樓供來往的人歇腳,時不時會有負責修建運河的官員小吏進來吃肉喝酒。
二人在客棧裡不動聲色聽著來往的人說閒話,期間聽到最多的便是關於修建運河的事。南洲物產豐富,皇上的意思是運河修建起來便於南洲將產物送往各地,等到竣工之後皇帝還會親自南下檢閱。
如此一來南洲的經濟一定會得到迅速的發展,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們觀察了幾日,發現百姓們並不高興。
不說別人,便是這客店的掌櫃都在私底下抱怨,說官府橫徵暴斂,普通人家家裡的壯丁都被抓去修建運河了,農田都荒廢了,他們店鋪裡的小二也都不來了,全去修建運河了,而官員們還要過來白吃白喝。
總而言之,窮苦人家叫苦不迭,有錢人亦頗有微詞。
不管長遠以後怎麼樣,此刻他們全都痛苦不堪。
聽著周遭的抱怨聲,二人皆沉默不語。
皇上交給他的果然不是什麼美差事,做得不好便是積攢民怨了。
沈延倒了一杯酒,低聲問他:先生以為該如何?
江聞岸摩挲著杯沿,正想說什麼,外頭便傳來喧譁的聲響。
掌櫃的聲音戛然而止,江聞岸亦往外看去。
他們先前都在小隔間裡悄悄聽人講話,這一次聽到了掌櫃正低聲跟人講話,才不動聲色挪到外邊來坐,順便聽幾句。
這一看江聞岸就看到了一個人,在他的記憶裡應該是沒有遇上過這個人的,但是卻莫名覺得熟悉,覺得應當是認識的人。
先生,怎麼了?
不待江聞岸回答,那人也看到他了,似是十分驚訝。
江兄?他走近,大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江兄,果然是你啊!
江聞岸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來,他便有些遲疑地喊了出來:姜宗佐?
對對,許久不見,沒想到江兄還記得我。姜宗佐撓了撓頭,我雖遠在南洲,但一直有聽聞你在燕京的事啊,聽聞你在五皇子身邊做事。
他似乎是才看到沈延,登時眼前一亮,這位該不會是
姜兄。江聞岸打斷了他,搖了搖頭。
哎,你們愣著幹什麼?小二都沒了,還不快去給我點菜拿酒來。
身後計程車兵方散去。